那葛红尘说:“小九啊,实不相瞒,这些士兵有一股傲气,都认为自己是国家的骄傲,单凭你一句不行,恐怕不能说服他们,甚至会让他们觉得你处事不公,难以服众啊!”
说着,他朝坟场那些兵哥哥看了过去。
我一听,立马明白过来,这些士兵作为国家最坚韧的守卫,其自身肯定有股傲气,就说:“是这样的,观音大士有三个诞辰,一为二月十九日,二为六月十九日,三为九月十九日,生辰属于这三个日子的人,在这三天必须虔诚向观音大士祷告,有些人甚至需以斋戒表诚心。”
“这不影响他抬棺吧?”那葛红尘嗯了一声,低声问道。
我解释道:“对于一些人来说或许没关系,但是,我们抬棺匠内部有套规矩,这三天是我们抬棺匠必须停工,否则,很容易得罪观音大士,毕竟,在她老家人寿诞抬棺有些说不过去。”
那葛红尘听我这么一说,立马道:“你意思是这三天不能死人出殡?”
我点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一些择日大师,在择日方面会尽量避开这三日,不对,应该说,这三日他们根本不会选出来给主家。”
话音刚落,那葛红尘好似想到什么,说了一句谢谢,就问我:“那你再看看,还有哪些人不能抬棺。”
我没有说话,拿起资料继续看了起来。
大概花了两三分钟的样子,九十几个名字的生辰八字都看完了,也不知道巧合还是咋回事,刚好剔除十二人,正好剩下八十一人,那么问题来了,若是这些兵哥哥刚好够抬棺人数,郭胖子跟游天鸣咋办?
对于游天鸣,我倒不是很看重,毕竟,他本身不是抬棺匠,但是郭胖子必须让他掺合进去,一来蒋爷说过,郭胖子是福星,二来以郭胖子的性格,若是不让他掺合,我估摸着郭胖子能把这坟场闹得翻天覆地,最为关键的一点,陈天男因为这人皮棺而自杀,郭胖子不止一次跟我说过,说是他必须抬好这次人皮棺,以此告慰陈天男在天之灵。
考虑到这个,我面露难色,指了指最后一个名字,对葛红尘说,“葛办长,您老能不能想不想办法,把最后这一人的名字去掉。”
“为什么?”他脱口而出。
我说:“郭胖子必须让他掺合抬棺。”
他一愣,朝郭胖子瞥了一眼,而郭胖子听我们提到他,丢下手中的烟蒂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问我:“九哥,你们提到我啥了?”
我苦笑一声,也不好说话,就将眼神朝葛红尘看了过去,在询问他的意思。
那葛红尘显然是明白了,支吾老半天,就说:“小九,这个恐怕不好办,这些士兵受命于我不假,可并不是隶属我们第六办,我们之间只是存在一种合作关系,若是用这个理由取缔其中一人,恐怕会惹得那些士兵反感,后果你也知道。”
这下,我有些犯难,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郭胖子务必掺合这次抬棺,而郭胖子听完这话,立马对我说,“九哥,这次人皮棺能安稳下来,与天男哥的牺牲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我必须掺合。”
我嗯了一声,再次朝葛红尘看了过去。
他朝我罢了罢手,就说:“这个只能靠你自己想办法,我恐怕无法帮你这个忙。”
“我去,我有办法说服他们。”一直未曾开口的游天鸣忽然开口道,我们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我问他:“天鸣,你有啥办法?”
他笑了笑,就说:“九哥,你放心,我绝对给你办妥这事。”
说完,他朝葛红尘看了过去,“葛办长,那些士兵在哪,我去跟他们说。”
“好!”那葛红尘应了一声,领着游天鸣朝另一边走了过去。
待他们离开后,我本来打算跟郭胖子说几句话,偏偏在这个时候,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士兵走了过来,他手里提着一个麻袋,先是朝我敬了一个军礼,对我说:“陈九先生,按照葛办长的意思,给您送了一袋黑油纸过来。”
说着,他将那麻袋放在我面前,再次敬了一个军礼朝左边走了过去,我也没离开的意思。
我疑惑地看着他,就问他:“怎么?还有事?”
他说:“报告陈先生,葛办长说了,您在询问生肖属龙跟蛇的士兵,我的名字正在其中,我想留在这边帮你的忙。”
我微微一怔,这兵哥哥咋回事,怎么会想着留下来帮忙,要知道这次来坟场的士兵有两百多人,鲜少有士兵凑过来帮忙,而看这士兵的表情,好似听热衷帮忙的,就问他原因。
他说:“报告陈先生,我父亲在乡下也是干这个的,从小父亲就教育我,职业不分贵贱,能服务于人就行。”
这话一出,不待我说话,那郭胖子立马接话了,他说:“小伙子,不错啊,有这思想觉悟,胖爷决定了,等会抬棺算你一个。”
“谢谢胖爷!”那士兵面色一喜,立马朝郭胖子笑了笑。
这小小的插曲,我本来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这士兵生肖属龙,正好符合抬棺的基本要求,也没说什么,就打开麻袋,准备用油纸将人皮棺包起来。
打开麻袋,这里面的油纸都是那种a4纸,长宽分别是29.7c,这让我有些郁闷了,要是拿大张一点的黑油纸,贴起来也快捷方面啊,偏偏是这种a4纸。
于是,我问那士兵原因,他给我的解释是,这次油纸要的急,只能在就近取材,而附近根本没大张的油纸,唯有a4油纸,无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