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我一愣,“什么代价?”
那老人家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开口道:“小九,你可能有所不知,这图形与老夫有着非凡的意义,另外一点,静儿三人不但是老夫徒弟,更是老夫孙女,而先前离开那俩人,其中一人是静儿父亲,另一人是静儿叔叔。”
我懵了,他们是一家四口?可,一家四口怎么会师徒相称,这不是乱了辈分么?
我把这一想法跟老人家说了出来,他解释道:“授艺之恩不可忘,老夫是让他们时时刻刻记住,莫丢了老祖宗的传承,即便是丧失双亲,传承不能丢了,一旦丢了,就是历史的罪人呐!”
我恍惚间,有些明白老人家的用意,他这是把传承看得比亲人还重。
说实话,我遇到过不少人,像老人家这种把传承看得比亲人还重的人,当真是少之又少,倘若让我来选择,我绝对会选择亲人,这或许就是我跟他的差别,又或者说,在某个程度来说,我不是一名合格的抬棺匠。
我没有说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看向老人家的眼光不再警惕,更多的是敬佩,每一名看重传承的人,都值得尊重,至少他们一直坚持自己所坚持的东西。
坚持二字,写起来简单,真正能做到的这两个字的人,却是少之又少,甚至是凤毛麟角。
大概静了一分钟的样子,老人家伸手探了探茶杯,淡声道:“茶凉了,也是时候了!”
言毕,他缓缓起身,朝我看了一眼,问道:“小九,还想知道那图形所蕴含的意义吗?”
我本来想说,想,但看到老人家脸上有着一丝疲倦,强忍心头那股疑惑,说了一句违心话,“不想!”
他一笑,在我脸上盯了一会儿,笑道:“不想也是好事,至少老夫就不想知道图形所蕴含的意义,一旦知道了,就意味着多了一份责任,更得付出惨不忍睹的代价。”
我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心中却记下了一句,那便是,想要知道那图形所蕴含的意义,必须付出代价,这让我打消了心中的念头,就问老人家,“您老有啥问题,尽管问出来,小九定知无不言。”
他笑了笑,抖了抖有些酸的腿,叹声道:“老了,没用了,坐久了就腿麻!”
话音刚落,坐在边上的王静儿立马蹲了下去,小粉拳开始在老人家大腿的位置开始捶了起来,而老人家好似格外享受这一切,顺势坐了下去,溺爱的看着王静儿,也不说话。
这一刻,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有的只是无尽的温馨。
片刻过后,老人家的精神好似抖擞了不少,朝那王静儿罢了罢手,“静儿,可以了,这些年要不是你照顾老夫,老夫坟头的青草都快一米高了。”
“师傅说的是哪里话,徒弟照顾师傅是天经地义的事。”那王静儿柔声回了一句。
老人家一笑,捋了捋王静儿额前的头发,溺爱道:“静儿,为师大限将至,就怕苦了你们三人呐!”
“师傅,我们不苦!”那王静儿说这话的时候,泪眼汪汪的,好似有啥莫大的委屈在心里。
看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就插了一句话,“老人家,您老定能活个一百岁。”
他瞥了我一眼,笑道:“常见千年树,难遇百岁人,小九倒是说笑了。”
言毕,他替我斟了一杯茶,开口道:“小九,老夫心中一直有个问题,你年纪轻轻,怎会入行当八仙?”
我苦笑一声,就说:“若有可能,我哪里会当这万人嫌弃的八仙,实在是家境所逼,情非得已才当了八仙。”
“你可曾后悔当八仙?”他又问。
我想了一下,也没隐瞒,就说:“刚当八仙那会想过改行,随着抬的棺材越来越多,倒也没有后悔,毕竟,每个行业都要有人去从事,人人坐桥谁人抬吶!”
他笑道:“世间万物追根到底,都有着对立的一面,有贵则有贱,重要的是心。”
我嗯了一声,有些不明白老人家的意思,他怎么会忽然问这个,但也不好去问他,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大概说了接近半小时的话,都是一些关于我当八仙的事,在这期间,那王静儿也问了我几个问题,大致上问我,当八仙怕不怕,又问我为什么不改良一下现在的丧事。
对于王静儿的话,我随意的回答了几句,就告诉她,当八仙不怕,又告诉她,老祖宗的传承不能丢,这让那老人家对我大赞,而王静儿则说我在拍老人家马屁,根本没说实话。
“小九,你这次随静儿过来,应该是想知道白莲教的事吧?”那老人家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我立马点点头,说:“的确是这样!”
说着,我把陈天男的事跟老人家说了出来,又把陈天男媳妇属于双生魂的事说了出来。
他听后,沉默了好长一会儿时间,缓缓开口道:“小九,不瞒你说,老夫师徒四人与白莲教有着不同戴天之仇,这些年也调查出白莲教的一些事情,也不介意与你分享,只是…”
说着,那老人家面露难色,好似有啥难言之隐。
我问他,“只是什么?”
他想了想,为难道:“只是…双生魂的事,老夫恐怕帮不上你什么,甚至会拖你后腿。”
“为什么?”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他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王静儿,意思是让王静儿解释。
我连忙看向王静儿,不待我说话,那王静儿开口道:“陈九,是这样的,这一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