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条长长的过道,我们一行三人进入一间冷冰冰的房间,那房门上白底黑字写着,化妆间三个字。
我拉了一下那林中天,“林大哥,我们是不是到了?”
他瞥了我一眼,面色有些不喜,“大叔,我才22岁,你叫大哥有点不合适吧?”
那颜瑜听他这么一说,憋嘴一笑,我则郁闷无比,麻蛋,我才21好吧,你本来就比我大。
但这话,我肯定不能说出口,毕竟,任谁看到我这一头白头,都会认为我是三十几岁的人,我也懒得解释,就冲那林中天尴尬的笑了笑,也不说话。
很快,那林中天领着我们走进化妆间。
刚进化妆间,就现这里面有七八人,每两人成一组,每一组边上带着一个台子,台子上面则躺着死者,或许是我们运气比较好,我们所看到的死者都算安详,场面也不算多恐怖。
我觉得不恐怖,不代表别人也这样想,这不,那颜瑜一见这情况,死死地拽住我手臂,也不敢说话。
我拍了拍她手背,安慰道:“没事,有我在。”
话音刚落,那林中天朝我看了过来,在我脸上盯了很长一会儿,淡声道:“大叔,听你这语气,你不怕?”
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既然他都叫我大叔了,我自然要倚老卖老,就说:“小侄子啊,叔看过的尸体,比你见过的人还要多!”
好吧,这话我其实是吹牛的。
那林中天瞄了我一眼,朝左边指了过去,“左边第三个台子是福主颜老爷,你们过去吧,我们主管在那等你。”
我嗯了一声,就问他:“你不跟我们一起过去?”
我会这样问,是因为一般殡仪馆在入殓这个环节比较重视,一般都会由入殓师陪着,而听这林中天的语气,他显然是不想陪着我们去了。
他摇了摇头,淡声道:“大叔,你刚才不是说,你见过尸体比我见过我的人么,怎么,不会害怕了吧?”
听着这话,我算是明白过来了,感情这家伙是在跟我斗气,我也懒得跟他说话,领着颜瑜朝左边第三个台子走了过去。
刚到第三个台子边上,我微微一怔,一股极重的血腥味传了过来,不对,颜瑜的父亲怎么可能有血腥味。
当下,我没有继续朝前走,而是在边上停了下来,扭头朝后面看了过去,就现林中天那家伙正站在边上抽烟,见我望着他,他朝我打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让我往前走。
我皱了皱眉头,不需要看那尸体,也知道那尸体绝对不是颜瑜的父亲,肯定是那小子想试试我胆量。
玛德,他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也不看看我是干哪一行的。
一想通这个,我朝颜瑜低声说了一句,“瑜儿,你等会闭上眼睛,什么也别看。”
她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我压低声音说,“有人想看我们笑话。”
说完,我再次让颜瑜闭上眼睛,我则缓缓朝第三张台子走了过去。
刚到边上,我眉头一皱,玛德,这具尸体是出车祸死的,脑袋跟身子的分了家,胸前被车轮子压成了肉饼,能清晰的看到一摞摞白骨,特别是血淋淋的肠子,绕在死者腰部。
死者腰部以下的位置,只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甚至分辨不出肉跟骨头。
见此,我扭头朝林中天那家伙看了过去,就现那家伙正盯着我,见我看着他,他一笑,朝我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我直接无视他的夸张,朝三号台边上的一名女子看了过去,这人二十一二的年龄,长相中等,一对眼珠特别大,给原本平凡的五官,增添了几丝灵动,令其整个人看上去,有股说不出亲切感,宛如邻家小妹一般,她胸口的牌子上写着,入殓师,林巧儿。
我问她:“尸体由你负责?”
她嗯了一声,就问我:“你有事?”
我笑了笑,在她身上盯了一会儿,从她表情我能看出来,她估摸着在琢磨怎样给这具尸体化妆,就说:“你看这样行不,我替你把这具尸体化妆了,你下班后请我吃个饭,怎样?”
“当真?”她面色一喜,连忙问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不待我继续说话,边上围过来不少入殓师,估计是听到我的话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化妆间就这么点大,而我刚才为了让那林中天听见,声音故意大了点。
就在这时,那颜瑜以为我在泡妞,先是在我腰间掐了一把,后是睁开眼,正准备责备我几句,陡然,她脸色一变,不到三秒钟哇哇哇的吐了起来。
有些事情也是奇怪的很,颜瑜这边刚开始吐,边上有三四名入殓师下意识捂了捂嘴,紧接着也开始吐了起来,就连林巧儿也捂了捂嘴。
我苦笑一声,在颜瑜肩膀拍了拍,责备道:“都说了让你别睁眼!”
她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也不说话,不过,眼神始终不敢朝三号台子看过去。
见此,我招呼她几句,让她切莫转身,又朝三号台子走了过去,打算露一手。
当然,我这番动作,并不是完全因为林中天的关系,也有我自己的原因,说穿了,就是我内心的好胜心在作祟。
于我来说,这殡仪馆可以说是我们八仙的死对头,所以,从进入殡仪馆后,我一直在挑这殡仪馆的毛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嘛,就这样,总会以为别人的东西就是不好的。
直到刚才林中天的动作,可以说是彻底激出我内心的好胜心,这才打算在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