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小洞内的东西,我打算考下陈天男,就将脸色沉了下来,问他:“你放这东西干吗?”
他一愣,挠了挠后脑勺,解释道:“我见你在替人下葬时,都会在墓**挖一个小洞,再在里面丢一些铜钱,就学着你的样子,在这附近挖了一个小洞。”
“你可知小洞的好处?”我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他说:“听你说过,死者下葬时,会产生一种煞气,唯有在东南方放一些铜制品,才能避开煞气。”
说着,他歉意的看了我一眼,细声问道:“九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错,做的很对,很细心。”我会意的笑了笑,在他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满意道:“天男,你是天生的八仙料子,若有可能,我希望你能在这行继续干下去。”
他想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到时候再说吧!”
我没有再问下去,就让他在木桩上铺一层塑料膜,再在塑料膜上撒上五谷杂粮,又让他将梦珂生前喜欢的三样的东西,放在南、西、北四个方位,他问我梦珂喜欢哪三样东西。
我想了一下,将眼光抛向郎高,问他:“三宝呢?”
那郎高一愣,立马会意过来,说:“是不是梳子、发簪、胭脂?”
我点了点头。
很快,那郎高找来这三样东西,递给陈天男,又在陈天男肩膀拍了一下,沉声道:“天男小兄弟,我看好你!”
那陈天男一把打开他手臂,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一听这话,我有点明白陈天男的意思,他这是怪郎高在灵堂没举止乔伊丝,就对陈天男说:“天男,郎高他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
不待我将话说完,他朝我罢了罢手,说:“九哥,我的兄弟只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郭胖子,至于什么五筒所长,我跟他不熟,你替我转告他,以后别特么装作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老子不认识这种忘恩负义的人。”
说着,他气冲冲地从郎高手中夺过三宝,又找来一块塑料膜铺在树桩上,再撒上一些五谷杂粮,最后将三宝放在南、西、北三个方位上。
值得一提的是,在陈天男撒五谷杂粮的时候,我跟郎高说了几句话,大致上是,让他别跟陈天男一般计较,那郎高也是爽快人,只说了一句话,“我能理解他的想法。”
待陈天男弄好那些东西,便开始正式进入风葬的仪式,由于陈天男是第一次操办下葬,我特别不放心他,也顾不上手臂上有血蚁,一直跟在陈天男边上,告诉他该怎么说,该怎么做。
要说陈天男这天赋,真特么好的一塌糊涂,我只是跟他讲了一次,而他做起来,却像久经沙场的将军,所有事都是得心应手,就如下葬时,他先让苏小林跪在棺材旁边磕头,哭丧,又让苏小林捧一些泥土撒在棺材盖上,再念上一些词,令我疑惑的是,他念得那词与我教他的有些不同,却比我教他的词要更顺、更流畅。
就这么简单的一小段,令我们所有人不得不说一句,有些人天生就是干这个料,就连那乔伊丝也难得夸了一番陈天男,说他的天赋跟王木阳有得一拼。
当然,夸归夸,风葬还得继续。
很快,陈天男他们将棺材移到树桩上,需要注意的是,棺材底部的其中三个角对准‘三宝’的位置,另一角对准铜币的位置,而整口棺材的中心点要对准树桩的中心,用风葬的话来说,角对角,金银财宝堆屋角,心对心,金银财宝千万斤。
正是这个原因,放棺材的时候,费了好大一番劲,才将棺材摆好。
摆好棺材后,我跟苏小林在棺材左侧跪了下了一长串话,都是一些诉苦,而我在这期间,一直沉默没说话,心里却难受的要死,就感觉整颗心都要碎了,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滴,一滴一滴的掉在地面,这种感觉,真心不知道怎样用词汇表述出来。
大概哭了十来分钟时间,那郎高走到我边上,说:“陈九,快九点了,是时候下葬了。”
我嗯了一声,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又将苏小林拉了起来,说:“把‘胎货’抬在棺材尾部。”
他问我为什么。
我说,下葬时,将‘胎货’,放在死者脚下,意思是踩着金银财宝逝世,来世能含着金银财宝出世,算是对死者的一种祝福。
他点了点头,便命人将‘胎货’抬到棺材的尾部。
“九哥,接下来是整个风葬中,最为重要的环节,由你来弄吧,我怕弄不好。”就在这时,那陈天男走到我边上,说了这么一句。
我罢了罢手,说:“没事,我相信你行的,所谓的风葬,实则就是露天葬,它讲究一个气场引导另一个气场。想要引导一个气场,就必须在棺材上方架一些木祘,而木祘的做法采用的是倒杖葬法,就如老祖宗说的,唯明倒杖之法,方知卦例之非,这倒杖法据说能引星辰脉络,连自然之势,顺适其情,不违其理,以棺木二尺三为圆点,两旁树桩相衬,一端倒插,一端顺插,倒者代表阴,顺者代表阳,阴阳相融,方为风葬也。”
“你意思是用木祘锁住棺材内的气场,让其不会被风吹散?”那陈天男想了一会儿,问道。
我点了点头,“也可以这样说,终归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