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我脑袋刚撞上棺材,棺材就稳了下来。可,眼角传来的疼痛比先前断臂更甚,火辣辣的。我也不敢喊疼,咬了咬牙,艰难地朝八仙们说:“别回头,稳住棺材,往前抬。”
他们听我这么一说,回过头,专心抬着棺材往前走,也没人注意到我的伤。
见棺材逐渐稳定下来,我怕八仙们慌神,就把头埋的很低,不让他们看不到我受伤的样子,再缓缓松开棺材,伸手向眼睛抹去,全是血,隐约摸到一道口子,有半个拇指长,好在是眉毛的位置,倘若再往下一点,就要跟老王一样,成了独眼龙。
哪来的尖刃?我心头有些疑惑,定晴朝棺材后头看去,就见到那里有条细微的缝隙,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杀猪刀的尖刃,大概露出来两三厘米的样子,因为刀刃上涂了黑色,若不仔细看,根本就不发现,那杀猪刀在鲜血的浇灌下,显得格外妖艳,就好似在向我挑衅。
我心头一愣,那杀猪刀明显放在王洁胸口,怎么会滑到棺材后头,还露出一点尖刃,想了老半天,最终,只有一个想法比较符合逻辑。
因为是活葬,我们在封棺的时候,没敢把铆钉铆死,露了一些缝隙,又因是上坡路棺材有些倾斜,那杀猪刀便慢慢往棺材后头滑去,不偏不倚,刚好插在缝隙上露出尖刃,情急之下我刚好撞在尖刃上面。
到底是巧合,还是其它原因,我没有时间去想,从旁边捞起一些树叶将眼角的鲜血擦掉,刚擦掉一些,鲜血又流了下来,根本就止不住血。
照着这样的速度流下去,要不了二十分钟,我身体的血液就会流干,没办法,我只好从地面捞了一些细泥巴,也管不上什么感染,就往眉毛上铺去。
以前干农活受伤,流血不止,用泥巴止血效果还不错,虽说会有一些细菌感染,但是,不失为暂时止血的一个好法子。
泥巴刚铺在眉毛上,流血的速度果真就慢了下来,有些时候土办法还是挺好用的,毕竟,它汇集了老祖宗几千年的智慧。
止住血后,我朝前面望去,八仙们正专心抬着棺材,快到墓穴的位置,根本没发现这边的情况,我松出一口气,总算将棺材平安送到,就准备朝他们走去。
忽然,我心头猛地跳了几下,隐隐约约传来一股莫名其妙的压迫感,抬头朝四周打量去,就发现那种感觉来自两旁的大树,它们好似要把我排挤出这座小山坡。我心里有些害怕,撒腿就朝八仙们跑了过去,一个人待在这地方,心里瘆的慌。
撒开腿刚跑两步,那种感觉愈来愈强,说不上是善意还是恶意,心跳猛地就加快了,我可以清楚感觉到绝对不是失血过多引起的,而是来自周围树木的压迫感。
见鬼了,难道这些树木成精了不成,不信这个邪了,我抬步又向前走了几步,心脏‘砰砰砰’地跳得越来越快,就快跳到嗓门了。
我停了下来,难道,这坟地的气场排斥我?不可能啊,高佬他们抬着棺材都走了进去,怎么我就进不了?我有些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想了一会儿,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最后没办法,只能席地而坐,尽量让自己呼吸平缓下来,然后心中默念《清心咒》,周而复始的念了大概三遍,心跳才恢复正常。
起身,向前走,那种感觉再次袭来,真特么日了狗了,一个破坟场都敢欺负人。我有些抓狂了,再耽误下去就来不及下葬了,唯一懂得下葬仪式的老王此时犯冲了,我若不过去,那棺材就没人敢下葬,更何况现在是活葬,更加没人懂。
怎么办?怎么办?我心急如焚,在原地徘徊了几次,无意之间就看到八仙们已经将棺材放在墓穴,他们疑惑的看着我,喊:“陈八仙,你咋还不过来,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
我倒是想过去啊,问题是根本过不去啊,只要往前心跳就特别快,别说走到那墓穴,恐怕再往前走几步就会因为心跳过快而猝死。
我朝八仙们喊了一声,“等会,我尿急,马上就过来。”我不敢跟他们说实话,怕吓着他们,这活葬本来忌讳的东西就多,他们看到我都出问题了,我不敢保证他们不跑。毕竟,谁都爱惜自己的小命。
那边的八仙们没再说什么,就去做下葬前的准备工作,我愣在原地想了好多法子,都没能让心跳正常。例如,鬼打墙、鬼遮掩、鬼拦路,我用破解的办法,统统试过了,可只要迈几步心跳还是会猛地加快。
试了很多法子后,我渐渐冷静下来,心中就想,为什么八仙们能过去,我却不能过去?我跟八仙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抬头朝八仙们望去,就看到他们浑身上下通黑,再看看自己,身上沾了不少鲜血,难道这鲜血的原因?这些树木忌讳血腥味?
想到这里,我一掌拍在自己脸上,玛德,活葬忌红,我一身鲜血这是犯冲了,也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出现老王那种情况,但,想要走到坟头显然不可能。倘若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树木对我没有恶意,只是拦路,怕我破坏王洁的活葬。
假如真的是这样,王洁祖上的那位能人,绝对不是凡夫俗子,他生前必定做了不少善事积下不少阴德,不然绝无可能让气场对特定的一种东西相冲。
看来活葬后,得好好打听一下那位能人到底是何方圣神,死后还能这样庇佑其子孙。
想通这些,我二话没说,将身上的衣服立马脱掉,然后用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