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疑惑地瞥了郎高一眼,就见到他面色阴的厉害,整张脸都扭曲到一块,双唇不停地打颤。
玛德,咋回事?
我慢慢扭过头,一看,懵了。
只见,死者的眼珠陡然凸了出来,缓慢地朝朝外鼓了出来,特别是左眼,已经完全的从眼眶掉了出来,上面隐约有条青色的筋。
不到片刻时间,那两颗眼珠完全从眼眶脱离,不偏不倚正好从我手臂滑过,滚滚而下,掉在地面。
一看这情况,我头皮都是麻的,怎么回事,死者的眼珠怎么会莫名其妙掉出来。
“九哥,快上来啊!”那郎高在上面喊了一声。
我没有理他,脑子一直在想死者的眼珠为什么会掉出来。
说实话,我脑子有两种想法,一是死者在向我表达什么,二是死者有什么怨气。
权衡一番后,我感觉应该是第一种,我这样想,是因为我与死者完全不相识,而且我这番行为算是帮死者脱离苦海,死者应该感谢我才对。
基于这点考虑,我有80的把握敢确定死者在向我表达什么。
眼珠掉出来?
我一愣,扭头瞥了死者一眼,空洞的眼眶,里面好似有些细微的蛆虫在蠕动。
等等,没有眼珠。
难道死者在暗示我,有眼无珠?
一想到这个,我浑身宛如被雷电被击中一般,死者这是在暗示我看错人了?
玛德,如果真是这样,我看错了谁?
一直时间,我脑子乱糟糟的,只觉得既然出了这样的预兆,应该与整场丧事有关,先是游天鸣师傅让我别相信自己的眼睛,而现在死者又在向我传达一个有眼无珠的意思。
这…这整件事,到底牵扯到什么?
我在原地愣了好长一会儿时间,直到郎高再三催了几句,我才回过神来。
刚回过神来,我立马发现背后又轻了不少,只有三十到四十斤的重量,这让我愈发肯定心中的想法,否则,死者前后重量的变化,不会这么大。
想到这个,我整个脸沉了下去,不由紧了紧拳头,玛德,我到底看错了谁?又或者说,我眼睛看错了什么事?
呼,不管了,先捣鼓死者再说。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背着死者朝墓穴边上爬了过去,那郎高则在墓穴上方拉着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死者背上墓穴,我让郎高在地面铺了一层白纸,然后将死者放了上去,又在死者边上作揖,烧香、烧黄纸。
大概忙碌了近半小时的样子,总算将死者处理妥当,没有任何休息时间,我跟郎高找了一把锄头、铲子,继续往墓穴下方挖了过去,打算将第二口棺材弄出来。
让我松出一口气的是,这墓穴下方的泥土特别松弛,几乎没遇到任何大型的石块,只花了两小时的样子,第二口棺材便露出了轮廓。
令我奇怪的是,同样的地方,只是埋葬的深浅不一样,第一口棺材与第二口棺材却是完全的不同,第一口棺材是完全的腐烂,只剩下一些木渣了,而第二口棺材却是完好无损,就连表层的黑漆都没掉一块,当真是邪乎的很。
“九哥,要不要将棺材直接弄出来?”看着棺材,郎高问我。
我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主要是考虑到宋广亮的墓穴,要是这处地方不适合宋广亮,棺材完全没必要挖出来,只需要撬开棺材,将死者的尸体弄出来,然后用泥土填满这个墓穴就行了。
若是这口墓穴适合宋广亮,这棺材必须挖出来,否则,又会出现两棺争一墓穴的情况,导致死者家人大祸临头。
我想了一下,就说:“先将死者尸骨弄出来,等会根据宋广亮的八字推算一下,要是合适,再捣鼓棺材。”
说完,我找来一些蜡烛、黄纸、清香烧在棺材边上,又说了一长段好话,大致上是说,替死者换一处安稳的家,又承诺每年的清明给死者烧纸。
弄好这个,我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并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想必是死者同意了,我也没多想,就用锄头在棺材头敲了几下,目的是敲松棺材的寿钉。
大概敲了七八下,让我诧异的是,敲在棺材上,发出‘咚咚’的声音,那声音格外清脆,就好像刚做好的棺材一样。
真特么活见鬼了,按照棺材葬在这里一年多时间了,不说腐烂,至少棺材表层的黑漆肯定会掉一些,可,眼前的情况完全相反。
玛德,这到底是怎样一处墓穴,怎么会这般神奇。
带着这种疑惑,我用锄头在棺材头一连敲了好一会儿时间,直到寿钉露出一些钉帽,我让郎高用铁楸插入棺材盖的缝隙内,我则用锄头开始翘寿钉。
大概花了半小时的样子,一共五根寿钉被我们悉数捣鼓出来,值得一提的是,这五根寿钉跟新的一样,没有任何锈迹。
那郎高看着寿钉,皱眉道:“九哥,这情况是不是有点不对?”
我懂他意思,就说:“放心吧!我们干的是好事,我相信死者会庇佑我们。”
其实,我这样说,也是自我安慰,人嘛,总要懂得自我安慰,不然,活着多累啊。
“真的?”他问。
我说:“放心吧!”
说完,我们俩一人站在棺材左边,一人站在棺材右边,打算将棺材盖掀开,那郎高问我,怎么不站在一边,直接掀翻棺材盖。
我说,直接掀翻棺材对死者不敬,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棺材盖缓缓抬起,一则能预防棺材内有啥不好的东西,二则能让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