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将头贴在安迪的肩膀上,疲惫的说着,“那么,你会原谅我吗?”
“……”安迪笑了笑,也许是胸膛有些不舒服,他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嘴角有血流下,“我理解你的做法,那些事情不重要……别担心。”安迪表情带着一丝冷淡,他说了很多,最后那句里面的安慰之意很明显。
可是他没有说,我原谅你。
她转身转的太快,往往让留在原地的人猝手不及。而其他人也不知道,安迪到底为何如此偏激。所以别人给他的评价,往往都是:小心眼,做作,神经质。
“你应该给犯错的人一次机会。”库洛洛敏锐的察觉到了安迪话语之下的真正意思。
“……”安迪只是微笑,不再说话。
说他任性,说他狭隘甚至是偏激小心眼也好,他真的无法再次敞开心胸。
很早之前,安迪有一个相处的十分好的朋友,安迪对那个人几乎没有脾气,可是那个人有一次违背了她说的话。安迪自己默默的捂着嘴哭泣了很久,恢复如常后,却发现自己再也和她亲近不来。
也许有些伤害是无意的,人重视关注的不同,所以往往造成了误解和距离,因此,人和人走在一起,真的需要缘分。
安迪的爱太过厚重太过吝啬。她的心里真的装不下太多人。除非你可以重要到,让她可以包容你所有的伤害。
但是库洛洛亲手关上了那扇门。
库洛洛环着安迪的脖颈,身体上的伤口让他有些头晕,背着他的人脚步很慢很平稳,偶尔还会有剧烈的咳嗽。
他一直觉得,自己强大起来可以握住一切,也可以保护好他。不再只是看着他的肩膀。而这一次,他再次趴在他的背上,就像小的时候,他背着他走过一座又一座垃圾山,带着他去教堂听圣经,带着他快活而又肆意的奔跑跳跃。那个时候,安迪无所不能,强大如鬼神。
他在恍惚中沉睡,醒来的时候,发现两人还是在黑黢黢的通道中,不过顶部的墙壁却好像低了很多,他伸手便可碰触到通道粗糙而不平的顶部。
“这里的地势比之前要高不少。”库洛洛在摸索了一阵后,说道。毕竟之前他可是记得头顶上的墙壁远远没有这么低。
“……”安迪喘了几口气,心不在焉的应答,“是啊,低,咳咳……了不少。”
“你怎么了?很累吗?”
“没,就是有点冷,这里的温度比较低。”安迪像是安抚,对着库洛洛解释,“我把所有的棉衣都给你了,能不冷吗,少说点话,我们就出去了。”安迪恶狠狠的勒令库洛洛闭嘴,但是这话却有气无力。
库洛洛闭嘴沉默不言,努力的感受着安迪的喘息,他发现安迪的肩膀好像比之前宽了几分,连发丝都长了些许。
安迪的意识好像不是很清醒,虽然身体一直在坚持不懈的行走,但是状态却有些奇怪。
“其实啊……我之前一直都很喜欢养成类的东西,”安迪迷迷糊糊的说着,“我一直觉得小的时候种下的东西最深刻,你要是和我一块儿,肯定一直都不会走,因为我们是亲人嘛……但是我发现,有些东西养大了照样没用,还不是拱手送人。”安迪的呼吸有点喘,“你看,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的这么大,你还不是不是我的。人啊就是不应该犯错,不然成千百倍的报在你身上。结局太虐心了。”
库洛洛觉得安迪的状态不对经,手摸了摸安迪的脸,入手滚烫。安迪不乐意的一甩脸,“别碰我,不然把你扔下去。”
“虽然说身为哥哥是要给弟弟擦屁股,但是我这哥哥也做的太累了,看着你比我大了想要享福结果还被你这小子玩的差点神经病,你说说,你对得起我吗?”
安迪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从库洛洛尿床体弱到流星街后两人的相互扶持,说了很多很多。然后便闭嘴不说了,像是说了太久说的太累了。
安迪把库洛洛放下,自己坐在旁边呼哧呼哧的喘气,“你去把那块石头推开,我有预感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背着你走太久没劲了。”
库洛洛任劳任怨的走到石头边下,努力的用自己还算完好的右手推着石头,但是这石头太重了,库洛洛推了很长时间,才露出了一丝缝隙,从缝隙里露出了一丝光,让长久处于黑暗的库洛洛条件反射的闭上了双眼。
“安迪,你来帮我推一下。”库洛洛后退了几步,对着安迪喊道。
但是过了半天也没人回应。库洛洛突然心底冰凉,他匆忙拖着受伤的腿,踉踉跄跄的回到安迪身边。
安迪倚着墙壁,黑色的发丝垂在脸前,整个人安静的不像话,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很温顺很乖巧。
库洛洛觉得整个通道的凉气都挤入他的毛孔之中,来带的是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用上的冰冷,将他的血液一寸寸的冻结。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他深呼吸后用手去摸安迪平静而寂静的脸。
库洛洛脸上的笑容有些惨淡。
“……你小子干嘛呢?”在快要碰触的时候,安迪突然虚弱的嘣出了一句话。库洛洛吓得手指一颤,却觉得从未有过的放松,他的表情松懈下来,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闷笑。库洛洛大口呼吸,好似刚才短短几分钟的情绪波动耗费了他的巨大体力。他感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