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曹清雅笑了,笑得相当凄凉,“是啊,像咱们这些世家子弟,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七十年了,七十年,你一点都没有变,而我却变了,变得心狠手辣,变得不择手段。”曹清雅流着泪,“五哥,我知道我已经没有资格求你,但是,曹家毕竟是我的宗族,这次的是,是他和我一手策划的,与曹家无关,往你向几位叔伯求求情,保住我曹家传承,下辈子,我远做猪做狗报答你。”
薛仁戊沉默了。
“五哥,我求你……”曹清雅已经哽咽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薛仁戊深吸了一口气,“此事非我能做主。”
“你能的,五哥,你是什么性子,我最了解,你能的……”曹清雅泪如余下,凄然一笑,“你附耳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薛仁戊听了,俯耳过去,曹清雅张了张嘴,也不知道在薛仁戊耳边说了什么,只见薛仁戊脸色大变,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呆傻在了原地。
“这一生,我负了你,望来世再不负人。”
吐出最后一句话,曹清雅倒了下去,一张驻颜有术的脸迅速衰老,生命散尽,如同一朵凋零的蔷薇。
好久,好久!薛仁戊都没有回过神来!
整个人如同痴傻了一般。
“老五,她已经死了。”
薛仁甲和薛仁丙走了过来。他们知道薛仁戊对这个女人用情至深,生怕薛仁戊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良久,薛仁戊终于动了。将曹清雅的尸身横抱了起来,像是失了魂一样,缓缓的离去。
所有人都瞩目着,却没有人去拦,那个身影,在阳光下拉得老长老长,凄凉而萧索。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一声叹息。却是赵延年。
“五爷爷这一辈子,因为爱而活着,也为恨而活着,如今那女人死了。想必,他的心也跟着死了吧。”
薛萱苏醒,跟着苏航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感性的她,眼泪一下子就迷湿了眼眶。
苏航也是叹息不已,要说那曹清雅可恨么?的确是可恨,跟着古天星干出这种事来,纵使千刀万剐也不解气。
可是。感情这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要怪只能怪薛仁戊用情太深。
济公扇还有一次使用的机会,或许能将那女人救回来。但是,对于苏航来说,又何必呢?那女人已经是一心求死,死对于她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苏航已经解决了金翅天蚕蛊皇的危机,只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出来查看战局。而后,薛经天等人也赶了回来。曹家,大势已去。
“哈哈哈哈……”
四家合围,曹宗南忽然笑了,笑得无比的凄凉,半年前,女儿带着女婿回来,女婿古天星找到了他,给他讲了一个惊天的计划。
当时,他猪油蒙了心,居然答应了,计划得以实施,他以为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等到了成事的那一天,曹家将屹立在整个华夏的巅峰。
万万没想到,大事没成,反而早被察觉,还当着京城众多氏族的面揭破,曹家就算又再大的脸,也是已经丢尽了,必被万人唾骂,留下千古骂名。
女婿死了,女儿也死了,而且还是被女婿给害死的,他也想不到,古天星居然那么心狠手辣,连相濡以沫七十年的妻子都杀。
曹宗南甚至怀疑,古天星一开始给他讲的计划,到最后恐怕连他曹家也得被算计进去,真正的获益者,怕不是曹家,而是他巫蛊门。
看到曹宗南向疯了般的大笑,几个老头都警戒了起来,生怕曹宗南一疯起来,干出什么疯狂的事。
“哈哈哈……错了,错了,都错了……”凄然的笑了良久,曹宗南已经老泪纵横,“几位老哥,此乃我一人之过,非曹家之过,望几位老哥不要株连。”
言罢,曹宗南抬头望向苍天,“曹氏祖先在上,十三世不肖子孙曹宗南,误信奸言,做出那人神共愤之事,今已无颜于世,唯一死以谢罪!族令:凡曹家后人,不得以任何形式为我报仇。”
“父亲!”
声声惊呼,曹严华等人脸色大变,想要上前阻止,可是,已经是来不及了,曹宗南呛啷一声把剑出鞘。
冰寒的剑光在阳光下划过一个弧度,众人都还没有来得急反应,曹宗南就已经十分干脆的抹了脖子。
血洒,染红了天。
仰面倒下,看着这一幕,不仅曹氏众人,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曹家老太爷,居然自刎了,这究竟是被逼到了什么样的境地啊?
薛经天等人都没有说话,在他们看来,曹宗南是个聪明人,也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最大程度的保住曹家。
当然,曹宗南也可以选择反击,与四大家族对抗,在这王家山庄里来一场血战,但是,那样做话,无疑是将曹家打入了深渊,万劫不复,以一家之力,如何与四家对抗?
对曹宗南而言,曹家可以没落,但是绝对不能灭亡,否则,他将是整个曹氏一族的罪人。
曹宗南将所有罪责都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以自刎谢罪,当着这么多京城氏族的面,他们还好继续追究么?
但曹宗南的死,对曹家来说,无疑是一记重锤般的打击,在场的曹氏子孙都纷纷的围了过来,哭声震天。
几个老头唯余叹息,对望一眼,让族人将曹氏都押了下去,暂时关押起来,等商量出个结果之后,再说处置之法。
曹宗南虽然一个人扛了罪,四大世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