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通全面的,又回到点面上,“如今柔然族企图将大华分化而统一,但他们这是只得其行不得其法,但也比直接侵略来得高明许多,若让柔然族得逞,最多可统治这片土地三百年,哪一天老百姓不满足于现状,必然将柔然族赶出中原。”
说罢,看了一眼问书脸色,便知道是被自己给唬住了,其实沈风都是瞎掰装逼,他哪里可以算出三百年,但既然是装逼,就装得高深莫测点,反正谁也无法反驳。
问书当即起身作揖,诚然一拜道:“师父常说高人在民间,此话果然不假,在下深表佩服。”
“一番胡言,一番胡言。”沈风浑身大觉舒爽,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大的人膜拜,这感觉直如飘飘欲仙,得暇之时,还偷偷对顾碧落做了一个鬼脸,似乎在说,瞧,小妞,我三两句话就把他唬住了。
其实柔然族既然可以想出先分化后统一的策略,足见思想的超前,说不定已经看到了封建社会的弊端,但这种野心一旦开始,就意味着多少家园要被摧毁。
纪婳瑶早知自家的相公想法超前,之前在小屋内,两人夜夜驳论,他一张嘴皮子说得自己几次拔剑相向,如今见他与师叔相谈甚欢,又得了师叔赞赏,心中喜意徜开。
顾碧落细弱地哼一声,神色转为认真道:“柔然族如今势大,先生以为这是为何?”
“既然沈将军在此,我便先说说百年前的柔然——”问书走到书楼中搬来一堆书简,然后开始讲解柔然族的发展史。
半个时辰过去,大致讲了一遍,顾碧落与纪婳瑶皆是爱好学论,汲汲地凝听着,“先生,你说柔然族有如今势力,或与楼兰古国有所联系?”
问书道:“楼兰古国最后一个公主被人迫害躲入中原,而后在中原相夫教子,但楼兰公主的后人始终是外族人,虽在中原生活了许久,依旧受到百姓的猜忌,经过两代生活后,楼兰公主的后人被赶到了塞外,亦是从那时候起,柔然族便开始强盛起来。”
最后一番话,沈风听了进去,心中马上想起那个柔然女子,沉声问道:“先生,你可有听说柔然族中有容易沉睡的人?”
“闻所未闻。”问书摇头叹道:“我已许久未曾入世,如今天下大事我已无资格评说。”
想起那个柔然女子,心中依旧有余悸,要不然她身体有怪病,那一战自己就阵亡了,“顾小姐,你回去之后,能不能查一下那个柔然女子?”
顾碧落道:“我已让我爹派人探查,此次回去之后,该会有消息。”
有个助手就是好,凡事都做个妥妥的,柔然族吃了败仗之后,野心也随之被毁灭,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攻打大华,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自己要领兵出战吗,这仿佛一种无形的枷锁,一旦系上了,就难以挣脱,沈风烦躁地摇摇头,无绪再想。
“问书老弟——”此时,走进一个衣衫褴褛,头发不束的糟老头,老头手中摇着一个酒葫芦,带着醉意道:“老弟,我的酒喝完了,你这儿还有没有酒?”
问书笑道:“青石兄,你的酒瘾又犯了,我这里的酒上月便被你喝光了,哪里还有酒给你。”
青石摇头慌乱,脚步颠了颠,懊恼道:“无酒无趣也,看来还要用老办法,将酒葫芦盛些水当酒喝。”
“婳瑶见过青石师叔。”婳瑶上前一拜,沈风也打量这位有点‘非主流’的青山老头,仙府中的弟子或者长老,哪个不是穿戴整齐,唯独这个青山老头,脚步像流氓,穿戴像难民,特别是十指指缝都是污泥,好像几年没有洗过澡,浑身还散发出一股恶臭。
青石道长见到纪婳瑶好像老鼠见到了猫,一下子躲到了柱子后面,畏畏缩缩道:“婳瑶丫头怎么在这里,早知道婳瑶在这里,我就不来了。”
纪婳瑶温婉而笑道:“师叔为何不肯见弟子。”
问书笑呵呵道:“师兄还不是因愧疚,你师父过世时师兄也在一旁,师兄曾说要帮忙照顾你,结果婳瑶还是受了禁罚。”
青石道长如同被踩住了痛叫,急急道:“婳瑶师侄,你可勿信他的话,这问书老弟成天躲在天璇宫内,他哪里知道我曾去向斋主求情,但斋主却不肯放你出来,我也没有办法。”
纪婳瑶淡笑道:“师叔不必耿于心上。”
青石老头小眼睛一下子转到沈风身上,斑脏的脸上露出的笑意,砸吧一下嘴巴道,“这便是你的意中人吗,果然长得一表人才,颇有我年轻时的风采,你与婳瑶,亦算是人中龙凤了,我甚是喜欢!”
这是哪里来的活宝,真他妈无耻,放在仙府里面真是屈才,如果下山,一定混得开,沈风脸色黑了又黑,心不甘情不愿道:“青石先生亦是天府中一颗明珠,光芒万丈,乃是仙府上下钦慕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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