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艳的话引来周围百姓无数议论,之前要不是沈风蛊惑才女倒追,也不会有今日遭遇,现在都有点后悔,正要说话,却被夏嫣然眼神制止,夏嫣然依旧神态从容,满怀歉意的望着婳瑶与婉词,道:“我确是钟情于他,但绝不是想享受荣华富贵,更不曾想破坏他们夫妻之情——”
她抬手示意道:“这两位皆是沈将军的妻子,我与二位私交甚笃,亦是因如此,心中甚是愧疚。”
说着,她向婳瑶与婉词行了一个大礼,重新直起身子后,眸子已然泛红,又道:“嫣然自知有愧,并不求二位原谅,今日二位如何责问皆是应当。”
话到心坎处,两行清泪悄然坠下,止住喷涌的情绪,再道:“但嫣然并不后悔,人生难得一心上人,当诉之衷情,不求结果如何,只求一生无憾。”
婳瑶急忙上前将她轻拥住,付之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夏嫣然也对之一笑,而道:“为何我们女子不能主动追求心仪之人,从来只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子只能待于闺中,难道你们不觉得不公吗?”
“假如有一日遇到自己心仪的男子,仅有一面之缘,却一见钟情,难道也要坐等闺中?”夏嫣然轻叹一声道:“我并不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有违礼仪,我只是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至于将来结果如何,我都无怨无悔。”
其实才女主动追求也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只是她比较高调,又因为她名声较大,所以才会招来这么多口舌。
沈风之前蛊惑才女的话,今日从才女口中说出来,一样能得到百姓的共鸣,这只是尚未被挖掘出来深思的陈旧思想,其实很容易被大家所接受,否则才女哪里那么容易被骗。
“这么说来,倒是夏才女主动投怀送抱对了,或许我们的夏才女早已做出苟且之事——”魏无艳嗤笑道:“真是不要脸!”
夏嫣然秀眉微微凝起,眼中含厉道:“请勿要夸口谬论,我虽是主动追求,但并不觉得自己低贱——”
她语调一转,轻扬起螓首道:“恰恰相反,我觉得我心里十分充实,每个女主若是遇到心仪的男子应主动追求,才不免蹉跎年华!”
“当然——”她莞尔一笑道:“若是对方无意,抑或会伤害其他无辜的人,便及早断了情愫。”
老百姓们听得颇有感触,纷纷送出掌声,有一些从心里萌发想法的少女已是动容,其中一名少年问道:“那沈将军是否心仪夏小姐?”
有了婳瑶撑腰,不再像以前那般畏首畏尾,直接走到夏嫣然身边,道:“以前我曾对夏小姐说了一个美丽的谎言,现在我要对这个谎言负责。”说罢,捧起她的脸颊,重重地吻了上去。
这一动作绝对是石破天惊,但还是属于当街耍流氓的范畴,众人擦了擦眼睛,下巴被惊吓一截,之前种种遥远随着这一幕纷纷粉碎,都说是才女主动追求,如今可见这小子也不老实啊!
望着眼前缠绵不已的一幕,女子看得脸红耳赤,这可是在城门口不远处,行人进进出出,无耻之徒她们见过不少,但这般大胆的人还是头一回见。
啵——
良久,唇分,才女恍恍惚惚后,才终于回神过来,七魂六魄稍定之后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望及众人投来的目光,脸上本是流光溢彩,顿时又飞出一曾绚烂的绯红,饶是她思想前卫,也羞地低下螓首,赶紧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眼前根本无处藏身,只能轻轻依偎在他身上。
柳婉词轻笑道:“又被她骗了一个了。”
“他这是巧为夏小姐解围,亦是趁热打铁,将夏小姐的终身大事敲定下来。”纪婳瑶轻恼道:“我看他早就对夏小姐有念想。”
柳婉词轻叹道:“之前我见爹在衙门中可判定家门百千事,唯独情之一字难以言明,我们亦不知何时心里有他,回想起来,抑或昨日,抑或更早,若这世间有一物无药可解,大概便是情。”
众人回神过来,纷纷送出类似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吉言,沈风是意气风发不可收拾,揽着才女的腰肢痛快大笑,想想与才女这一路来从相识到相知,皆是若晦若明,要不是才女主动点,沈风真会错过她,不过婉词说得对,情之一事又有谁敢断定?
夏嫣然总算得偿所愿,脸上肆荡着灿烂的笑容,心中如九月丰收节气充满着金色的喜悦,这一刻,她从未感觉到如此幸福,对以后的日子充满着热情与期待。
耐不住众人眼光,沈风才与几女分别,今日他必须赶去田猎,明天午时,武试便将开始,相信武试过后,濮阳宫的人也就会动手,沈风本应该留在京城内,但武试不得不参加,这也给了濮阳宫进攻皇宫的机会。
从城门乘马而出,身后立即也冲出一匹骏马,回头望去,才见是魏无艳,魏无艳策马疾奔几米,冲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她的眼光十分奇怪,丑陋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又随即冲出去。
她远去的方向正是赶赴秀容,可见魏无艳也要参加田猎,魏无艳的凶悍不是浪得虚名,许多军营中许多武将都不是她的对手。
“稍等一步——”
正要赶去秀容,从城门口又冲出一匹马儿,隐隐约约望去,只见冲过来的是夏才女,夏才女扬鞭策马,骑在马儿上颠伏颇是英气。
“夏才女,你怎么来了,难不成是来为我送行?”沈风手上拿着长枪,也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我去几天就回来了,难不成才女忍不了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