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道人拿出一个小瓶子饮了一口,然后眼皮渐渐合上,人也倒在地上。
“男的——”沈风低头查看一番,嘀咕一声,转而道:“抬出去吧。”
从梨园见到墨画道人之后,便感到一种未知的危险,他在戏台上濮阳策的配角,很容易让人忽略他,但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像一只毒蛇,藏在黑暗的地方,随时给予致命一击,就像假装疯癫的晋王,他们隐藏自己的野心,让所有人忽略他,这恐怕才是真正的——
戏!
所有人出去后,沈风才踢了踢床脚,没好气道:“人都走了,可以出来了。”
唐夫人从床底下爬出来,神情极其狼狈,连头都没连抬起来,她这个年纪的人躲在女婿床底下,实在太荒唐了。
沈风瞪大眼睛道:“唐夫人!?”
唐夫人羞愧道:“我只是进来看看——”说着,慌慌张张跑出去。
接着,林夫人也从床底下爬出来,神情尴尬之极,没脸抬起头来。
沈风再一次瞪大眼睛道:“夫人!你怎么跑来我床底下!?”
林夫人不堪羞愧,红着脸快步离开房间。
(天亮之后,林夫人和唐夫人招了两架最快的马车离开京城。)
“她们俩怎么跑来我床底下?”
两个夫人离开后,草谷畏畏缩缩地床底下爬出来,床底下又爬出一人,沈风吓了一跳,又惊又气:“还有一人——草谷大夫!怎么是你!”
等等,我刚才一直没出去,那我刚才洗澡不是被她们看光了,其中两个还是丈母娘,沈风被雷得外焦里嫩,这景象想象起来就膈应,她们无缘无故跑来我床底下干嘛?
饶是他再聪明,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草谷低着头不敢看她,十分难堪,心里想着如何解释,越想脑袋越昏,她到底是一个长辈,一个长辈跑来后辈床底下,这成何体统,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师叔,你怎么跑到我床底下?”
正想跑,忽然被问住,草谷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我——我——”
“师叔,我只是想弄个明白,为什么你三人大半夜跑我床底下,而且我早上就找不到你——”忽然瞥见她裤子湿湿的,疑惑道:“我床底下有水吗?你衣服怎么湿湿的?”
闻言,草谷低头一望,便见下身一片狼藉,整张脸变成酱紫色,极其羞愧难堪,还是在后辈面前,一时间几种情绪一起上来,又不知如何解释,忽然哇地一声哭出来,然后掩目泪奔出去。
搞什么?无缘无故怎么哭了,沈风呆若木鸡,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仔细嗅了几下,然后寻着味从床底下看过去,只见床底下湿淋淋一片。
这是——
尿!?!
草谷前辈在我床底下尿裤子,这又是哪门子事,跑来我床底下尿尿,你这样一走了之,别人看到还以为是我尿的,沈风可以破解昭烈皇陵,可以找到华清天府,还可以洞察濮阳宫的阴谋,但就是搞不清楚这三个女人为什么来他床底下。
荒唐一夜过去。
翌日清晨,两个丈母娘已经逃之夭夭,平时拽得鼻空朝天,真遇到事情,跑得还真快,而草谷也要离开,听闻之后,沈风急忙过去。
“侄儿,你来了。”
“姑姑,草谷师叔怎么了?怎么闹着要走!”
广音皱眉道:“我亦不知,昨夜她很晚回来,回来便一直吃一直哭,什么话也不说,我从未见过她如此,今日一早,她便说要回去天府。”
“我来劝劝她。”说着,走进草谷房中。
本来昨晚的事情两人会尴尬,但草谷不能在这时候走,要不然组建的医疗队伍就没人带领了,无论如何也要说服草谷留下,走入房中,草谷已收拾好包袱,沈风见状,急忙道:“师叔,你这是怎么了?!”
草谷低着头小声道:“我无颜留在此地,还望将军准许我离开。”
沈风装作迷糊道:“师叔,你在说什么,昨晚你不过在我床底下打翻一瓶水,你不至于因为打翻我一瓶水就离开吧。”
草谷疑惑道:“打翻水?!”
沈风笃定道:“是呀,我习惯在床底下放一杯驱蚊驱虫驱蚁的水,说不定不是你打翻的,是另外两个人打翻的!”
草谷略带迟疑道:“你当真以为是驱虫的水?”
沈风笑道:“我自己放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人都有侥幸的心理,听到他说不知道,草谷心里就没有那么尴尬,随之,又皱眉道:“但是将军对我不满,我还是离开此处。”
沈风失笑道:“好端端的,我怎么会对你不满?”
草谷低声道:“那日夜里,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也许了是为了争辩,但话一出口,草谷就后悔了,这不就等于告诉他,前天她在床底下。
闻言,沈风心理素质差点扛不住,她听到了我与婉词说的话,岂不是在我床底下听床听了一整夜,沈风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急忙缓缓一口气,瞪大眼睛道:“你都听到了?!”
草谷垂下头来,羞愧万分,急急道:“将军,我并非故意的,只不过前日夜里我以为你让我去房间,这才不得已躲在你床底下。”
原来如此,我勾引了婉词,却不小心找了一个听床的,纵然他脸皮比城墙还厚,也抵不过有人在听床,心里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