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这口牛·逼这吹的有点儿大,风箱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不过他也是说,“欸,做人要谦虚,要谦虚,低调,低调,知道就是了,不要说出来嘛,让有些人听到了不好。”
不服一听,乐了。
“是是是,老前辈说的是,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啊,有文化,有觉悟,我们这样的粗人那自然不懂的,欸我不懂,那这玻璃门外面那些个一样搬砖的兄弟们估计也不懂……”
这回,风箱倒是也眯了眯眼,听着听着吧,他总觉得面前这“脑子不灵光的穷鬼”有些话里有话。
并且,这穷鬼自称他搬砖一个月两三万,这倒是让他有点儿……不太敢相信。
他心里想,农民工有这么赚钱?骗人的吧。
对,肯定是骗人的!
实际上……不服确实是骗人的,不过这个也得分地方,有一些地方确实可以做到这么高薪水,但如不服所说“再差的老板一个月都两三万”,自然是鬼扯,不过也没有扯非常远,排除王八蛋老板吃喝嫖赌欠十几个亿带着小姨子跑路的情况,不考虑劳动时间和付出、不考虑欠薪、不考虑背后蕴含的危险性,重体力劳动者和制造业加工者的薪酬水平,在整个社会结构中确实是属于中上层,两三万不现实,但即使是最穷最穷的地方,技术熟练度能跟得上一般水平的话6000左右也没得跑。
笃定了不服是在胡扯的风箱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家伙究竟什么意思,还会不会……
只听不服继续说道,“这世道就是这样,越老实越受欺负,好人从来没好报,老前辈你低调可外面那些人不低调,他们工钱高,又不知道你比他们还高,你要管他们吧,那自然是没有人听的,其实我以前搬砖也这样,每次见着那些卖楼的姑娘领着客人来吧,她们都一脸高冷得看着我,高高在上的让人不舒服,平时下工一起吃饭或者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也吆五喝六的,其实我赚的钱比他们多多了,当时年轻气盛啊,高调,太高调,毕竟没见过世面,哪儿像老前辈你这么沉得住气啊?反正只要不是工头儿,甭管谁指使我干活我都不搭理,要是售楼处那些小丫头片子惹毛了我,告到老板那儿去,甭管谁对谁错,打包袱走人的那都是她不是我,卖房子这种事儿,满大街随便拎个人,只要水灵漂亮都行,但泥水活儿儿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随便找个人的话到时候抹不干净耽误工期,验不了收老板从银行套不出钱,大家一起完蛋,老板也不是傻子,没理由帮那些个随便换谁都行的小姑娘不帮我啊?
平时那自然没事儿,那些小姑娘不搭理我我也懒得搭理她们,但后来吧,有一回,哎呀我当时真是没眼力见儿,那人吧,你说也是,从外头看哪儿看得出谁真有钱啊?就那天吧,工地上来了个穿西装的,说是公司的人,喊我们去前面售楼部帮他拎花说送给哪个小姑娘,我当时火气就上来了,看他身上那穿的,哎妈那皱的哦,扣子都快掉了,然后他那车也是俩儿轮子的,买那花也是便宜货,我当时就不乐意了,非但没去还损了他两句,后来才知道……
死定了,那小子tm是老板小舅子!”
看着不服绘声绘色得在那儿鬼扯,边说还边伸手比划,风箱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
不服接着说道,“不过那小子人不错,没把这个放在心上,后来笑笑就过了,但……哎呀我tm算见识到人心险恶了啊,就售楼部,有个死娘皮平时一直看我不顺眼,我当时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后来才知道,那小娘皮养了条狗,本来呢,人是人,狗是狗,人走人的道,狗趴狗的窝儿,平时八竿子打不着,但那狗tm神经病,之前有一回我出去买菜,跺了点儿大骨头,那个香啊,上楼的时候那狗闻着了一个劲儿窜上来凑着我手上的骨头到处舔啊舔啊的,非让我拿骨头给它,我当时看那狗长得还挺亲切的,因为那狗长得丑,我也丑,那狗瘦,我也瘦,瘦到一家了,就扔了一块儿骨头给它,但没成想那狗贪得无厌,非要拿更多,不光舔,它后来还直接趴我身上直接就要抢,我当时还给它咬了一口呢,当时心里火气一上来,一个没忍住,直接顺手捡了根棍子一闷棍乎上去,先说一句没打死啊,我这人心眼虽然不大,但也没小到那种程度,犯了我,只要不是要命的事儿,都能说的过去;
其实后来我一想,当初还不如打死了呢,打死了拿回家直接炖了,死无对证,后面哪儿那么多破事儿啊?
那狗主人,小姑娘嘛,你懂得,这世道好多小姑娘都把自己养的狗看的比她爹娘还亲,我打了她的狗,她恨不得扒了我的皮!
拎花那事儿,人老板小舅子没放心上,那小娘皮倒好,她跑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她也狠,知道找老板告状没用,她直接去找老板岳母、也就是那小舅子他娘!
我说老前辈啊,你说着世道这么就这么恶呢?好人是有,那小舅子就是嘛,但坏人更多,不说那小娘皮了,就说每天跟我嘻嘻哈哈的那些个工友,出事儿的时候也没几个帮我说话的,非但不帮我,反而还有人去小舅子他娘那儿添油加醋胡扯一通,那抹黑的哦,搞的好像我当时动手打了人一样了,哎呀我算是看清楚了……
做人不能太高调,你甭管弄出个什么事儿,人当事人可能跟你笑笑就过了,但旁边那些个恶人,那直接就是用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来捕风捉影,他们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