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洪荒气息,吞吐着无比浓郁的仙灵之气,打量着宛如苍穹伤口的一线天,邪天终于滋生自己到了二部神界的真实感。
他从未走过如此远的路,一走数十年,虽无苦行僧得见如来的大欣喜,却也有一种莫名舒畅。
至少,我来了。
这便是邪天的舒畅。
因为只有来到二部神界,他才能做想做的事,然后见想见的人。
对二部神界的适应已接近尾声。
如此快的适应速度,完全取决于他对环境堪称变态的适应能力,与他的资质悟性没有关系。
对此,黄二已经麻木,就如同他对邪天那一抱的感觉一样。
如今他最想做的和最头疼的,就是如何坑蒙拐骗,把这太难伺候的大爷哄回圣村。
当然,他也预料到了很有可能出现的结局——我不认识你。
而这五个字,却也让红裙四人抓狂。
到了二部神界了。
回家了。
自由了。
不用整天看妖孽逆天了。
但,咋跟家大人解释?
百余年。
死了不知多少圣人,甚至还有个半步道祖,都没把你们接回来。
如今,你们自个回来了?
给个解释呗。
啥?
不认识邪帝传人?
光是想想家大人听到这回答后那呆萌的表情,四人就觉得自己回归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不仅如此,”左丘珩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我们怎么回来的?莫非要告诉他们,我们花费数十年穿越了葬土?”
“呵……”
黑衣闻言,木然冷笑。
他能够想象,只要说出这话,别说左丘家保不保得住左丘俩兄弟,问情殿都保不住自己和红裙!
“索性实话实……”
左丘丹一个话字还没出口,红裙冰冷的视线就落到了他身上。
“实话实说么?”
左丘丹一个激灵,干笑道:“那当然不可能!”
红裙冷冷道:“我倒觉得你很有这个动机。”
“堂兄只是开玩笑罢了。”左丘珩苦笑道,“就算他想,可他敢么,若非有底气,邪天能让我们……不,是送我们回来?”
这话一出,四人身上都很不自在,似乎有什么他们无法发现的东西在身上。
不用说!
肯定有!
而且这东西,就是邪天的底气!
想想神无双就知道了!
“更何况,那个叫太微的半步道祖……”
黑衣幽幽来了这么一句,三人又是一阵哆嗦。
“半步道祖,自称为奴啊……”
“这邪天,究竟什么来历?”
“不管什么来历,我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
遁天神辇刚落地,邪天就把终归故土的四人放了出来,呼吸家乡的空气。
“回去吧,后会有期。”
朝四个不知所措的人笑了笑,邪天挥挥手,收了遁天神辇,踩着二部神界的大地离去。
直到邪天背影消失在地平线,四人依旧不知所措。
“就,就这样放了我们?”
“哎,这不更说明他信心十足,根本不惧我们泄密么……”
“想想后会有期四个字,我就不寒而栗!”
……
红裙淡淡道:“想想邪天如何对我们的,你们也该知道怎么做了,先走一步!”
三个男的面面相觑。
“女人不管做什么决定,就是容易啊……”
“被邪天迷住了呗!”
“黑衣兄,有句我压了百余年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头顶,有些绿……”
……
“你就这么放了他们?”
巫眸哭成桃子的后羽,也从邪月里钻了出来,诧异问道。
邪天打量着后羽的眼睛,忘了回答。
后羽一阵羞恼:“快说!”
“你眼睛怎么回事?”邪天当然知道后羽哭了数十年,却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伤心,不由问道。
后羽闻言更恼:“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让我说的。”
“我让你说为何轻易放走他们!”
“不然呢?”邪天笑了笑。
“至少,”后羽脑筋急转,“至少也该让他们发下道誓魂誓!”
“有用么?”
“肯定有……嗯?”后羽狐疑,随后哼哼道,“我倒忘了你是心机魔王,肯定早用更卑鄙无耻的手段胁迫他们了!”
邪天总算听出来了,后羽对自己有怨气。
“我得罪你了?”
“你……”
后羽正欲破口大骂,看了看邪天这正儿八经的人样儿,哀嚎一声又钻进了邪月。
“你他niang是人,我才是巫啊!”
“有意思。”
邪天给自己莫名其妙的遭遇点评了一句,继续赶路。
人生地不熟不要紧,好在有路。
路通大城,城名阙月,远眺仙气缭绕,近观气势逼人。
当他看出这座数千丈高的大城,通体都由泣仙金打造而成的后,就明白被玄罗仙域囚家当成宝的东西,在上界不过瓦砾。
这是一种践踏式的冲击,冲得邪天身躯微晃。
若说一线天让他对二部神界有了宏观的认识,那这座名为阙月的大城,便给了他直观的冲击。
在城外小心翼翼地感应了半个时辰,邪天这才朝城门走去。
城门高大,高千丈宽数百丈,仿佛修建时就考虑到了荒兽进城的可能。
守卫城门的,乃不死境后期修士,一队一百单八人,貌似头领的守卫,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