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三方布局中的邪天,通过自己的特立独行,将自己变成一条线,用战斗的方式,将三方串在了一起。
如今域外战场上不起眼的某地,便正上演着这场战斗。
邪天所为说起来简单,实则用困难已无法形容,应该这已然出了包括魔在内的,所有生灵的想象范畴。
且不说他一步十算的布局之能,更不说他因怕死而生的堪称疯狂的大胆之勇,单单是要在这片战场上“乱”跑,就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做到的。
他只是一人,不像酆崖军士和葬海血子那般被军阵庇护。
他亦不强,不像摩湿一般,因兴奋几乎生出了以一敌二的冲动。
但他除了狠,更能跑。
更何况……
“他不是乱跑……”
战斗开始十个呼吸,摩霄尚还在认真观战,摩拓却忍不住开口。
“不是乱跑?”摩霄闻言下意识皱眉,又盯着影像中的邪天看了少顷,“根本毫无轨迹可寻啊……”
摩拓并不解释,只是轻轻一拂大红的袖袍,影像角度倏然上升,从近距离的横向,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俯瞰。
“你再看看。”
做完此事,他才开口。
此时,摩霄的观战方式,也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俯瞰。
这一俯瞰,他魔眸惊缩!
“他这是……”
“他在操控战场,呵……”似乎很有些不可思议,摩拓笑了出来,想了想,点点头道,“对,操控战场,一个被三方气势欺凌得脱了几层皮的人,通过亡命的乱跑操控战场,摩霄,你能想象么?”
俯瞰之下,邪天的“乱”跑便不再乱,而是宛如绣花针一般,正在任凭自己的心意,缝合着战场,缝合着战局。
这一缝合,因三方战意而拧在一起的战局,凝聚得更为紧密。
但就和同性相斥的磁铁一般,彼此都不对付的三方越是凝聚,其间的抗拒之力就越大。
而抗拒之力的体现,便在彼此厮杀得更为疯狂。
但又因为厮杀变得更为疯狂,三方战意更为浓烈。
这种浓烈,便如丝线,为邪天提供了更多的,缝合的余地与机会。
抛开邪天因缝合而凄惨的身躯以及因此遭受的重伤,这便是一场完美的操控。
完美到何种程度?
“摩湿,竟未能现?”摩霄陡然看向摩拓,魔眸中第一次滋生了些许惊悸。
摩拓点点头,吐出二字。
“没有。”
因为这二字,摩霄深吸了一口气,一脸不可置信。
他无法相信。
因为魔,是瀚宇的宠儿。
每一位魔,都是天资无法想象的天骄。
他们无需修行,待成年后,便具有旁人苦修千万岁月的修为。
他们无需杀戮,待心智大成后,便具有旁人历经无数生死方才具备的战力,以及战斗智慧。
这些,便是瀚宇的厚赐。
而这种厚赐,通过他们在瀚宇的无数寰宇中的厮杀与侵略,早已得到证明,且将无敌二字,深深植根于他们的神魂之上。
然而如今,摩霄却听到了惊悚莫名的话……
拥有瀚宇厚赐的摩湿,竟无法通过自己的战斗智慧,现旁人对自己身处战局的操控!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摩拓指了指摩霄,“他现在,很兴奋呢。”
摩霄恍然:“难道就因为他热衷于这种未曾遇到过的战场,是以才分心,无法现这个人类的举动?”
“正是如此。”
摩霄闻言,正打算长长松一口气……
“但我们要好好想想,”摩拓又看向邪天,一字一句道,“摩湿的这种反应,是否也是他的布局,也是他一手促成的呢?”
摩霄怔住,旋即心头冒出一丝寒意!
“若真如此,那摩湿他会不会……”
“毕竟是摩湿,”见摩霄提及生死,摩拓却淡然摇头道,“更何况,他布局很不错,但有杀死摩湿的能力么?”
摩霄想了想,又认真端详邪天半晌,这才松了口气,失声笑道:“看他的布局,却差点忘了他的战力……”
“更何况,你的操控,也已到了尽头了吧……”
摩拓淡淡一笑,心中暗喃。
而此时,这方极其诡异的战场,果然已被邪天缝合到了极致。
再缝合下去,战场必定崩溃!
更何况,邪天此刻也没了继续缝合的能力。
是以俯瞰下去,如今邪天的“乱”,就真的有些乱。
索性的是,战场被他缝合得更乱。
此时此刻,黍天子等酆崖军士,几乎人人都头痛欲裂!
他们不知道这种感觉因何而生,却清晰地感受到,这场战斗太过艰难!太过恶心!
似乎冥冥之中有种力量,在不断压迫他们,不断侵袭他们,不断逼他们用自己不想用的方式,在不想战的战场去战!
“是他!一定是他!”
黍天子厮杀之余,心头疯狂咆哮!
虽不可置信!
打他唯一的怀疑对象,便是邪天!
“因为是你导致了这场乱战!”
但聪慧如他,即使苦读圣贤经书,也想不到邪天是如何做到的!
“不能再如此下去,一定要改变!否则……可恶!”
可惜尚未等他空出几分心神去思考如何破局,摩湿高昂的战意,便对禁魔落荒阵施加了更大的压力!
“黍,禁魔落荒阵快崩溃了!”
艰难抵挡之余,他耳边又传来周泉焦急的传音!
这传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