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宛如炸了一回,随后又恢复如初。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彻底释放自身气息的邪帝传人邪天,就这般消失在了所有生灵的感知里。
无论是友好的,敌对的,熟稔的,陌生的……
在此刻都有一种似乎是意犹未尽的失落心态滋生。
仿佛他们觉得,如此锋芒毕露的邪帝传人,定然会绽放出莫名的璀璨。
即便璀璨有可能很长,有可能很短,有可能很大,有可能很小,但终归会绽放。
然而,并没有。
一路吸引所有强大生灵注意的邪帝传人,就这般在电光火石中,消失在了一场灭世之景中。
至于如何定义这消失……
“呵,可惜……”玉赟嗤笑一声,摇头道,“就这般死了。”
这句定义邪天死亡的话,在具有两种诡异气氛的斩魔总殿内响起,让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种老等人,是一种——哦哦,原来邪帝传人是死了的心态。
纵然他们还有些懵,却不影响他们对上界大人的毫无理由的信任和赞同。
敖偈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并因为用力太猛,掀翻了屁股下的椅子。
陆家少主,死了?
这是一种——你不要和我开玩笑的荒谬绝伦的心态。
但与此同时,陆家少主的身体,还有所有气息的彻底消失,又从这荒谬军轮无比牢固的根基上,抽走了一块砖石。
这一块砖石的失去,并不会让他们改变对玉赟这话荒谬绝伦的认知……
但至少,也变得不再如他们想象的那般牢固。
冰衍没有开口,只是因惊咦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又皱了一分。
他并不在乎邪帝传人是生是死。
但直到离开邪天之醒目,深入到邪天之嚣张后,他曾对邪天生出的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加深了一分。
若说之前他能因这是幻觉而无所谓,那此时,他便有了回忆往昔的兴致。
但究竟是谁呢?
一张张值得冰衍铭记的面孔,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烁浮现……
魔妾,也收回了凝视邪帝传人的视线。
不过在这之前,她已经确认过,邪天是真的消失了。
之所以要对一个蝼蚁的生死进行确认,并非她察觉到了什么,而是一种谨慎的习惯。
收回视线之后,她又显得有些百无聊奈。
邪天的死亡,她也不在乎。
但一个值得下界最强魔尉不断用暗示的方式,告诉自己很强的人类,魔妾多少会在意,且因在意而关注。
更何况,在种魔一路狂奔出的那条直线的尽头,她并没有看到除了邪帝传人以外,更值得种魔追击的事物或生灵。
不过当确认邪天身死之后,这个疑似她下界目标的可能性,便荡然无存。
接下来她要做的,自然是继续在域外战场这盘大棋中,继续寻找有可能是魔族劲敌之一——鸿蒙万象体的那个人。
“小霸王,陆飞扬……”
惊悸地暗喃一声,魔妾眸光一转,看向摩拓。
摩拓居然背对自己?
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
似乎连收拾下界手下的心情都没了,魔妾就要开口继续询问域外战场上的人和事。
就在此时……
“不,不可能……他,他怎么可能就,就这般死了……”
摩拓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那个和自己暗中较量多年,最后甚至害死摩霄的邪帝传人,会这般猝不及防地死去。
所以他骇然起身,目瞪口呆,且震惊失语。
这句话,本是他的自言自语,并不期望旁人的答复,但……
“他死了。”
魔妾淡淡道。
“不,他绝对不可能就这般死去,一定有古……”
怪字未出口,摩拓毛骨悚然地闭上了嘴巴,并用最下贱的方式重新跪在地上,额头仅仅贴在地面,用全身的瑟瑟发抖表达着自己的卑贱和惶恐。
魔妾并未怪罪。
她并不知道摩拓有多强。
但能负责种魔之战前线的魔尉,多少还是有些能耐的。
最重要的是,身处局中的摩拓,对域外战场的了解肯定比自己全面。
再联想到邪帝传人是个人类……
凡是人类,都有那种嫌疑……
她不仅没有惩罚摩拓对自己的质疑,反而又朝那片正渐渐恢复的战地看去……
她又确认了一遍。
然后就靠在了魔椅之上。
“此事到此为止,我要你办一件事,在这片天地中,所有强大的人类,给我找出来。”
邙山。
所有人本以为强势到连执事都敢推飞的黍天子,会一往无前地进入最终的战地……
他们却没想到,刚推飞几个执事没走多远,黍天子就停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黍大人这是……”
“不知道。”
“好诡异啊……”
“我以为他是怒发冲冠,想独自参战证明自己的……”
“高人的世界,果然不是我们能看穿的……”
……
“又停了?”
“呵,冲动,易怒,就这般轻易地被刺激!”
“我就说嘛,他能成长到这一步,靠的全是狗shi运!”
“还以为他真有胆独自参战呢……”
“这下好了,就他这心性,即使又想加入我们,我们也绝对不答应,否则迟早会被他害死!”
……
那种与整个天地都产生了隔阂的感觉,再一次向黍天子袭来。
因为,邪天的气息,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