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古梯第八层内的虚影……
就是邪十分熟悉的血色长棺。
同时也是魔妮儿乃至整个魔族追寻无穷岁月的,宙棺。
若血色长棺是邪识海的……
那出现在第八层古梯内的宙棺虚影,便是整个第八层的苍穹。
苍穹无垠。
邪将脑袋从左边转到右边,又从前边转到后边……
转了整整一圈儿后,才认定即便是苍穹,也仅仅显示出了自家脑海中血色长棺的一半不到。
“好大……”
大这个字……
绝对不是魔妮儿想象中的,能够对宙棺赋予的评价。
这让正梳妆的她微微蹙眉,却也没多想,因为她觉得或许这种词穷到极限的评价,更和邪的身份、阅历相匹配。
更因为……
“除了大,你这个对血宙古经有所接触的生灵,对宙棺还有何感慨呢……”
魔妮儿关心的地方,从来不是中门附近的战场。
在她眼里……
和陆家进行的战争,并不是什么战争,而是一座正被她敲响的钟。
她希望的从来不是将陆家人赶尽杀绝,只是想着按照一定的频率,加快钟声的奏鸣。
同样的……
她设置在邪面前的坎坷,同样是钟声。
二者之间唯一不同的是……
战场上的钟声,并不会因为九州无敌大杀四方阵以及什么浩女发生出乎意料的变化……
古梯内的钟声,却屡屡因为邪的行为产生变故。
譬如代替公子尚出现的吞澜,被邪闯过……
譬如古梯第六层本该将邪轰成白痴的堪比大帝意志的气息,却只让邪痛苦惨叫了一声,甚至还让邪对大帝意志的抗性又提升了些许……
又譬如本该将邪死死困住的古梯第七层,却被体内的真神如划桨一般划开。
纵然古梯第八层的准备,早已做好……
魔妮儿也打心底不愿意就这般任凭邪的真神用根棒子划到终点,似乎这是对她骄傲的亵渎一般。
所以她直接让第八层的入口,出现在了邪面前,似乎想通过这种行为告诉邪——
你要快,我便让你快……
但能不能真正地快起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这一点,此时的邪感受颇深。
他所见的古梯第八层,可不是简单地把苍穹换成了血色长棺的虚影……
“我好像,在棺里……”
完大字……
紧接着邪又了这样的一句话。
刚刚完……
他的头发和衣衫就开始舞动。
似被风吹……
可四周无风,他也没有任何动作。
似乎他所在的地,正在飞速移动。
猛抬头……
邪就看到了一幅光怪陆离的景象——
苍穹般的血色长棺虚影周围,出现了一条一条的虚线,宛如在时空中极速穿梭一般。
“它,要去哪里……”
下意识地,邪出邻三句话。
而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是——
这个血色长棺,要带自己去哪里。
听到这样的一句话,魔妮儿终于有了些许满意,且将这些许满意变成了嘴角的微微上翘——
这一翘,便让她刚刚完成的淡妆升华,艳绝寰宇,美不胜收。
美丽,可以不胜收……
压力,却不是越多越好。
还在想办法让自己放松下来,以便于认真体会第二战所得的浩女,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不用开门她都知道,此刻门外站着的是谁。
所以她既放松,又忐忑。
吱呀一声打开门,出现在她面前的,便是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的陆家三祖。
这丝笑容让浩女有些心酸。
因为她实在想不到,到底是多强大的内心,才能让刚刚痛失兄长的陆倾,带着笑容而来。
“三叔,我……”
“进去再。”
“哦,三叔快请。”
洞府清净,落座的陆倾并没有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此番出战,有何感触?”
“感触?”浩女没想到陆倾会用感触一词,沉吟少顷,苦笑道,“感触良多。”
“不怕感触多,就怕没感触,这明,你的进步空间很大。”陆倾笑道。
“三叔……”
听闻此言,浩女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因为这话听上去像是表扬……
实则却是她经常对那些不争气的弟子的话。
“实在的,这还多亏了树他们。”陆倾叹道,“错非他们机巧破局,让魔阵混乱,你也不会如此轻松地产生诸多感触。”
浩女感同身受地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这些感触,无需太过去琢磨。”陆倾认真道,“将这些东西当成一种气机感应即可,军阵一道,最重要的还是大局。”
“大局……”浩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又摇头道,“三叔,有一事颢儿不解。”
“你。”
“颢儿观夫君的九州无敌大杀四方阵,虽重大局,却也重细节……”
浩女所言,和因果境一帮长老所的差不多。
她并非对军阵一无所知,否则打死陆松也不会将陆家饶性命交给她。
所以当意识到九州无敌大杀四方阵出人意表的厉害,且开始认真关注时,她就发现了这一点和其他军阵截然不同的地方。
陆松听完,忍不住咂巴了一下嘴皮。
“别你,便是陆家都有不少人诧异莫名,且不这一点,你见过和他们一样的仙兵么?”
浩女摇头道:“未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