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雷很亮。
也很刺眼。
但众人感受至深的,却不在几乎要被亮瞎掉的双眸……
而是心。
此刻他们的心,几乎被这道金雷碾得稀碎。
他们中的某些人,曾有幸在南门看到过类似的场景。
却也只是类似。
这前后两次的金雷,其实大不一样。
其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大。
若南门最后九道金雷,都已经超乎了他们的认知的话……
那此刻撕开邪帝传承地,朝邪劈来的金雷之大,就超过了南门最后九道金雷的认知。
甚至用一道来形容,都是羞耻的。
该用一面。
该用一片。
当然……
相比之下,金雷的大,还不是最令人恐惧之所在。
因为他们知道金雷是什么。
是什么?
应誓金雷。
何为应誓金雷?
修者发下魂誓,得证之际,道意志有感,降下应誓金雷。
当初于人魔战场的南门内……
邪就曾引来应誓金雷。
而这一举动的后果……
便是才破道境一层的他,直接成就了半步齐……
继而手持斗战圣仙刀,斩了一位准帝佛祖。
所以……
应誓金雷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
应誓金雷,又来了。
来得无比诡谲。
来得无比恐怖。
来得无比震撼。
来得众人完全不可置信。
“应,应誓金雷啊……”
“咋,咋又来,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
“他,他不是魂誓得证了么?”
“莫非,莫非他还,还发了一个魂誓?”
“不,不可能,魂誓唯一,绝对不可能有两魂誓并存的情,情况……”
“难道,难道是他在古梯试炼后又,又发了一个?”
“也,也不对,若真如此,应誓金雷就,就不该直接下落,而是,而是有个准备过,过程……”
“此,此次应誓金雷,直接跳过了准备阶段,吾等,吾等完全毫无反应!”
“这,这莫非是因为簇乃邪帝传承之所在,连道意志都,都可阻……”
“不可能!若真如此,那应誓金雷也该被挡住!”
“那,那这应誓金雷,从何而来?”
……
从何而来四个字……
才是让众人惊骇欲绝,以致于恐惧的东西。
他们呆滞地注视着此刻仰头沐浴在应誓金雷中的邪……
在他们想来,邪的表情应该是相当满足的。
因为这种比南门出现的应誓金雷规模大了百余倍的应誓金雷,可能一道就能让邪从废人变成真正的,足以铸就出自己的彼岸虚桥的正经齐!
可邪没樱
他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甚至谈不上笑意的笑容。
看上去,出现的应誓金雷不仅没有出乎他的预料,甚至他都不在意这种能让自己从根本的层面翻身的良机。
不在意归不在意……
众骄能够感应到的,自然是邪逸散出的气势。
将这气势和人魔战场时邪斩杀种魔王时相比……
他们的脚就不听使唤地开始了后退,且兔畏畏缩缩。
“这,这还仅仅是一,一道金雷啊……”
“看这规模,若,若是很上次一样的九道,那,那……”
“准,准帝?”
“准帝级别的陆,陆飞扬……”
“我的,这,这应誓金雷是,是陆家养着的么,怎,怎的来就来?”
“毫无道理,毫无道理……嗯?”
……
后湍过程中,有个骄似乎发现了什么,惊愕地咦了一声。
就在这个声音发出的同时……
一直没有动静的公子尚,嘴角鲜血长流。
就在刚刚……
他准备出手。
出手对付一个废人,他并不觉得是在作践自己。
但若是能让这个废人于临终时遗言,则更为完美。
邪果然了……
却不是遗言。
而是让他等等。
就在他琢磨邪会等什么,以及邪的等又会是什么阴谋的时候……
邪又开口了。
这一次,他不用等了。
所以这不是阴谋。
而是阳谋。
这阳谋,以应誓金雷的形式,光明正大地洞穿了邪帝传承的防护,势如破竹地落在了邪的身上……
一瞬间,公子尚是懵逼的。
但下一刻……
他就明白了。
这应誓金雷,就是邪要等的东西。
因为应誓金雷来了,所以邪不用等了。
再下一刻……
他也如众骄一般,惊愕且不可置信地揣度应誓金雷怎会如此不要钱的来就来。
但这个疑惑还没正式被他放入识海进行揣摩……
他心口就是一疼。
疼得很厉害……
似乎这一刻,所有死在邪手里的四山佛修,都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魔,将他的心撕得粉碎。
疼之余……
他更明白了。
这应誓金雷,来得并非是莫名其妙的,而是有根可循,有据可查的。
根在何处?
在他身上。
据在哪里?
也在他身上。
因为四山的这些秃驴……
即便不是他主动邀请而来……
却也是因为他的一系列操作,被他送到邪的刀下,然后死去的。
而死去的这些秃驴……
就是引来应誓金雷的根。
公子尚是一个很擅长抹去痛苦记忆的人。
所以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