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答应了吕晨君,可春草自己也拿不定注意。
春草从院子里出来,顺哥儿就立刻凑过来。
“怎么样?都和她说好了吧?孩子呢?”
顺哥儿低头没看到春草把徐少卿带出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春草本就被吕晨君哭闹的声音弄得有些郁闷,这会儿听到顺哥儿的问题更是头疼的不行,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废话,要是能带走,我还用费这力气?”
顺哥儿见春草气不顺,立即服个软,话语柔和了些,“是我太着急了,你别生气,到底怎么回事?”
春草这才稍微顺顺气,无奈地说道:“吕晨君也想去葬礼,和孩子一起。”
顺哥儿皱眉,“可郡主那边不是说……”
“我知道。”春草点头,又为难地说道:“但她在里面又是哭又是磕头的,我见她可怜就答应帮她再去和郡主求求情。”
“你确定要帮她去求情?”顺哥儿又重复了一遍。
春草咬了咬牙,“好歹也是徐家的人,看看郡主怎么决定吧,唉……”
顺哥儿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却不怎么赞同春草的做法。
但春草已经决定,他也没有强行阻拦。
春草也不再与顺哥儿多说什么,她还要赶快去一趟郡主府。
另一边,郡主府要办葬礼的事也迅速传到了皇家官驿。
夜微澜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气之下摔碎了手里的茶杯。
郭公公的身体一僵,垂首站在一旁不敢抬头。
他的脚边就是茶杯的碎片,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下。他就像是被定住一般,连手都不敢移动分毫。
“徐若瑾,看来本王还是低估你了。”夜微澜咬着牙吐出几个字。
郭公公嘴巴动了动,还是说道:“事出突然,不少人都还不明就里,只知道郡主府的葬礼,却不知道是给谁办的。”
“那又如何?”
夜微澜斜了郭公公一眼,冷冷说道:“这场葬礼本就是办给本王看的。”
原本夜微澜还不能确定徐子麟是真死还是假死,不过现在他已经有九成肯定,徐子麟绝对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而且这个消息徐若瑾恐怕早已知晓,所以才会在听说传言之后做出这种反应。
说来说去,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夜微澜,又一次被反将一军,落了被动。
只要想到这些,夜微澜就气得咬牙切齿。
“王爷,现在该怎么办?”郭公公又问道。
夜微澜却没有立刻回答,眼神越发深不见底。
片刻之后,夜微澜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丝笑容,又恢复了之前的慵懒,“不管怎么说,徐子麟也给本王做过一段日子的手下,他的葬礼,本王也该去露个面才是。”
郭公公没料到夜微澜话锋一转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但他也只能点头应下来,“是,奴才这便去安排。”
“嗯,正好我们也看看徐若瑾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夜微澜说出的话和他的神情完全是两码事,笑容别有一分魅惑之感。
郭公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夜微澜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这还是他极少见到的情况,只是他却不知道王爷到时会给郡主府送去怎样一份“大礼”。
春草又一次回到郡主府找徐若瑾。
徐若瑾见春草一个人来,也有几分惊讶。
“怎就你一人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麻烦?”
徐若瑾心里隐约猜到几分,但还是没忘先关心春草。
春草心里一暖,原本的顾虑也稍微打消了几分。
“郡主,奴婢是来替吕晨君求情的。”春草在徐若瑾面前不需要有任何隐瞒。
徐若瑾显然已经猜到吕晨君会这么做,所以没有多少惊讶,只是点了点头,“她如何跟你说的?”
“她说自己好歹也是大少爷的填房,葬礼不能不来,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春草把吕晨君的话细细说给徐若瑾听。
徐若瑾听得仔细,但也没有多少反应,“所以她就求你来找我?”
“嗯。”春草点头,“她一个劲儿给奴婢磕头,也流了不少的血,看那副模样不像作假,奴婢受不住,就答应先来跟您求求情。”
徐若瑾知道春草的性子软,碰上吕晨君这样的磕头痛哭的招数多半就没辙了。
若是徐若瑾不答应,恐怕春草回去少不了还要被吕晨君骚扰。
不过徐若瑾倒也不怎么担心,灵阁那么多人,总不会怕一个被禁起来的女人。
但徐若瑾细想了一下,却没有拒绝春草的求情。
“好,你回去告诉吕晨君。我可以让她和孩子一起来参加葬礼。”
徐若瑾的话说到一半,连春草都有些惊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春草本以为这次肯定会白跑一趟,因为徐若瑾做的决定轻易不会改变。
但出人意料的是,徐若瑾居然答应了。
春草不敢怠慢,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徐若瑾,等着对方接下来的吩咐。
“但是,”徐若瑾的话一转,又道:“葬礼结束之后,她必须离开京都,而且越远越好。”
“我会给她一笔银子在别处安顿下来,让她隐姓埋名,足够她过一辈子,至于怎么做,就看她的了!”
徐若瑾一字一句地吩咐着,春草心中不免一暖,她就知道郡主是良善的性格,能做出这一番让步也着实不易,就看吕晨君她到底识不识抬举了。
“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回灵阁去,一字不差地把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