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啊!”田公公下意识大呼出声,紧接着捂住嘴,四下看了一眼,又压低声音道:“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京都府尹好大的胆子,疯了吧他?!”
梁拾只管低头并未说话。他只负责将郡主的消息带到,其他的不需他多管闲事。
“瑜郡主怎么不拦着呢?罗春太医,这……根本没理由怎么能随便让人搜府?真是太无理取闹了!”
田公公还是一脸惊魂未定,心里早把京都府尹翻来覆去骂了几百遍。
“田公公您要是没有吩咐的话,小的回去了。”梁拾说着要走。
“等等,你等等!”
田公公急忙叫住梁拾,“咱家这去回禀皇,你回去告诉瑜郡主,先别冲动,更不能让人搜查郡主府!”
梁拾眼珠微微一转,但面仍旧没有多余的表情,“是。”
梁拾一走,田公公马不停蹄地去御书房找皇。
夜微言此时正在潜心练字,近日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他也能拿起荒废多时的毛笔,心境也久违地平静下来。
最近宫内麻烦事颇多,夜微言光是发火不记得有多少次。
他这会儿正写得专心,见田公公急匆匆小跑着进来。
“何事这么慌慌张张?”夜微言听到田公公的脚步声,还是专注地写字,并未抬头,“你这般急促,让旁人看到,还以为朕又出了什么事,你要知道,这宫里盯着朕的眼睛太多,淡定,还是要淡定一点。”
田公公哪里顾得皇在这里抒怀感念?当即道:“还真是急事啊皇,京都府尹带了人要去搜查郡主府,此时正闹着呢!”
夜微言大惊,手的毛笔一顿,纸污了几大墨点,他当即把笔一扔,惊愕道:“搜郡主府?谁下的命令?京都府尹疯了吗?”
“也不知从哪儿听了消息,说瑜郡主私藏罗春家眷!”田公公摊手无策,“皇,怎么办?”
夜微言随即追问道:“罗春?你是从何处得来消息?”夜微言都快忘记了这个人……
“是郡主府的下人来告诉老奴,瑜郡主让他进宫来的。”田公公如实禀报。
夜微言又气又惊,重重把毛笔拍在桌,怒道:“为何还不拦着?只要徐若瑾拦着,朕看京都府尹敢动手!”
夜微言想到这里,其实稍稍安心了些。徐若瑾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不可能让人随随便便搜查郡主府。
不仅如此,徐若瑾少不了还要把京都府尹骂个狗血喷头。
夜微言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但是田公公却似乎不这么想,他垮着脸,像是有难言之隐。
夜微言看到又是一惊,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试探着问道:“有话说!”
田公公重重叹了口气,“瑜郡主不仅不拦着,还说这事儿拦不成。”
“这是为何?”夜微言满脸不解,不知徐若瑾这是来哪一出。
“郡主府的人也没说别的。不过老奴觉得瑜郡主这次是生气了,她的脾气您知道,真让府尹去搜?那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解决的事情了,皇您还是快些想办法吧!”
田公公小心翼翼地把心猜测说出来。
“荒唐!”夜微言怒极拍桌,斥道:“这种事岂能儿戏?徐若瑾这是意气用事!”
田公公看皇发火,有心想要劝说两句,但话到嘴边变成了叹息,“唉……”
“徐若瑾,你真是太糊涂!”
夜微言感慨道。他现在是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低头看到笔墨纸砚,更是叹息连连。
田公公也同样忧心忡忡,但听了夜微言的话他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他思索片刻小心试探着说道:
“皇,瑜郡主这么做,多半是觉得之前您说她和梁霄太猖狂,所以故意做给您看……”
夜微言神情一滞,下意识要反驳,但当他稍稍冷静之后,却越发觉得田公公这话有道理。
“朕知道,她这是在报复朕不让她见朝霞公主。”夜微言说着轻叹了一口气,心更是多了几分后悔。
他怀疑徐若瑾和梁霄在前,又在宫内伤了徐若瑾的心,她会有此举细细想来倒也在情理之。
夜微言越想越后悔,他总想找个机会好好弥补,但无奈麻烦事一多,一直拖到现在。
“皇,现如今可怎么办才好?”
田公公的催促打断了夜微言的自责。
夜微言沉思片刻,立刻下令道:“你马去郡主府,带着朕的圣旨,给罗春正名,说朕已经免除了罗春的所有罪责,家眷正名,赏纹银百两,让府尹给朕滚回去,去吧,快去!”
“是!老奴这去!”田公公痛快地应下来,吩咐编撰拟旨后,立即带着皇的圣命出宫。
此时的郡主府,徐若瑾和京都府尹还在对峙着。
徐若瑾不会让人踏进郡主府半步,京都府尹更是骑虎难下,他若是这么走了,那是一点面子都没了。
不仅如此,京都府尹以后也别想抬起头来,查人查不成,办案不利,每一条罪责扣在头都不是随便说说的。
徐若瑾眼看着京都府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京都府尹也觉得压力巨大。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周围人的议论时不时会飘进他的耳朵里。
“这不是京都府尹吗?他在郡主府门口干什么呢?”
“我来得早,这都快要一个时辰了,府尹大人连郡主府的门都还没进去。”
“啊?那是怎么回事?面下令要抓郡主府的人了?”
另一人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