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在一旁看着徐若瑾开怀的笑容,心里感到甚是安慰,一颗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下。
果然对徐若瑾来说,最好的安抚就是来自梁霄和悠悠。
与郡主府的欢声笑语不同,此时的皇家馆驿则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下。
就连馆驿的下人都察觉到不对劲,比平时更加小心翼翼地做事,唯恐错一点就连命都赔上。
而且下人们都不敢轻易靠近夜微澜的书房。
不只是因为那里气氛不对劲,还有今日郭公公一早就出门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人们的猜测八九不离十,此时夜微澜的书房的确危险。
他一个人在屋内坐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手里的茶杯已经冰凉,却还是满满的。
夜微澜已经保持这个姿势有一段时间,从郭公公走后就是如此。
他在等消息,等宫里传回的消息。
按照夜微澜的推断,此时应该有消息了才对,但却迟迟没有动静。
从现在开始往后,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夜微澜也不知道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郭公公走之前,夜微澜已经将计划毫无遗漏地说给他听,只要郭公公按吩咐去办事,定然不会有问题。
夜微澜对此颇有自信。
但偏偏郭公公到现在都没有传回消息来,难不成是司徒男那边又出了麻烦?
夜微言想到这种可能,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若是这次行动有任何闪失,夜微澜都不会再留司徒男的命。
即便是事成之后,夜微澜也会将整个司徒家族都一网打尽。
只是现在,司徒男的命留着还有点用处,夜微澜暂时不会对他下手。
只要朝霞公主的死讯传回,夜微澜就会立刻起事,毕竟宫中惊变,他作为王爷有义务杀进宫去肃清。
而此时的宫中。
郭公公跟随司徒男进了宫,司徒男本以为自己只需要引路就可以功成身退。
但这一次却远没有这么简单。
郭公公上一次被司徒男放了鸽子,这一次定然不会轻饶了司徒男。
他表面上答应司徒男引路,其实是要让司徒男进宫之后骑虎难下,只能听命于自己。
“好了,从这里往里走,百步之内就能看到一座祭堂,祭堂后便是禁地,朝霞公主就在内。”
司徒男说完转身就走,但他的胳膊马上就被拉住。
司徒男面露诧异回头去看。
郭公公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徒男道:“司徒族长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司徒男冷着面孔,“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郭公公处变不惊,“只不过要劳烦司徒男替奴才走一趟。”
“你疯了?”司徒男拒绝。
郭公公仍是笑道:“这是王爷的要求,司徒族长还是莫要为难我一个小小的奴才。”
司徒男狠狠瞪着郭公公,“你!”
“司徒族长,这很公平。上一次因为你害得奴才没能完成王爷的任务。这一次也是时候做出补偿了。”郭公公蛊惑道:“再说,王爷大业将成,族长不会是要在这个时候违抗王爷的命令吧?”
司徒男哑口无言,但看郭公公的视线却是带着怨恨。
郭公公始终面带笑意,完全不把司徒男放在眼里,“请吧,司徒族长。”
这几个字听在司徒男的耳朵里都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司徒男忿恨地一甩衣袖,正要走却再次被叫住。
“司徒族长真是贵人多忘事。”郭公公阴测测地笑道。接着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一小瓶。
司徒男看到那小瓶,眼神微微一黯,随即反应过来,“毒药?”
郭公公笑而不语,仍是伸着手递到司徒男面前。
司徒男看着这小瓶面露难色,似是十分挣扎。
郭公公满意地看着司徒男的神情,总算是报了那一日的仇。郭公公就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司徒男还想最后挣扎一番,“这是王爷的意思?”
郭公公笑道:“司徒族长若是不信,大可事成之后与奴才一同回去见王爷。”
司徒男脸一僵,没有说话。
郭公公面露嘲讽,阴阳怪气道:“那奴才就在此恭候族长的好消息。”
司徒男脸色十分难看,但现如今他已无路可退。
郭公公看着司徒男略有些迟疑的背影,只觉得解气。
直到司徒男进入佛堂,郭公公才闪身躲在一处假山后,隐藏身形。
司徒男脚步略有些沉重地走进禁地,那一小瓶毒药始终被他攥在手中。
到了外堂,熟悉的老尼姑出现,见是司徒男什么也没说就让人进去。
司徒男这时已经将瓶子放入袖口内,而且这会儿司徒男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与方才面对郭公公时简直判若两人。
内堂。
朝霞公主原本正在对佛诵经,听到司徒男的脚步声,诵经声戛然而止。
司徒男站在朝霞公主身后,这一次二人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
对司徒男来说尤其如此。
在这之前,司徒男没有一次踏入这禁地不需要下定决心。
而且这里有一种阴森的感觉挥之不去,让司徒男不自觉紧张。
但这次却不一样,司徒男是带着任务来的,就连看朝霞公主的的视线都发生了些许改变。
朝霞公主则是出奇的淡定,不紧不慢地转身,手里掐着佛珠,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浅笑。
这下换成是司徒男不解,他一点也不了解朝霞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