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你快点儿说,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梁夫人满是期盼,她幻想着徐若瑾是听到了子瑜的什么消息,特意跑来告诉自己!
尽管这个可能性非常的低,但这已占据了她的心……
“昨儿去给姜老太爷敬酒,姜家的那位长孙女姜婷玉贴了上来,纠缠不清,偏要跟在我的身边,而后姜三夫人斥了两句,她便开始哭闹起来,更说改日要到咱们府上来做客!”
“当着姜老太爷的面儿,我也没法子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也觉得她性格实在奇怪,还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人。”
徐若瑾猛吸一口凉气,“跟姜三夫人去大厨房的路上,三夫人特意的提醒我,这个人不能沾上,当初为了四爷,您还与姜大夫人结了怨!”
“可这些事情我之前一无所知,若是她们真的贴上来该怎么办?好歹也是姜家人,又不能给撵出去,”徐若瑾摊手无策,苦涩着一张脸,“我是真不知道了!”
梁夫人心里一沉,对她所谓的“大事”很不感冒!
可事情仔细思忖起来,也的确棘手……
她下意识的打量着徐若瑾,她不会是想拿这件事来堵上自己问子瑜事情的嘴吧?
梁夫人打量她片刻,淡漠的开了口,“姜陈氏与我不合,按说是不会舔着脸面进梁家门的,姜婷玉就是个小丫头,至于你这么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这点子小事你都如此惊慌失措,还能干点儿什么?”
“母亲,我倒不是这般看,姜三夫人也告诉我,姜婷玉寻常与姜大夫人都住在太阴县主那里,我只怕咱们冷待了她们,她们回京都再说点儿什么不中听的,咱们岂不是冤枉?”
“大爷和二爷都即将出征,三姐姐也马上出嫁,这时候再多点儿添油加醋的闲言碎语,我还是有些担心的!”
徐若瑾的分析,让梁夫人心底一紧,“咱们家能有什么被拿捏的把柄?再添油加醋又能传成什么样?”
“我只说一件事,您就明白了!”
徐若瑾指了指白芷,烟玉几个丫鬟,“咱们府上现在一共有十二位妈妈,十二位丫鬟,厨娘六位,二门处的长随,小厮,采买,车夫一共十四人。”
“梁家是被责贬到中林县,虽未获罪,但伺候的下人是不允超过十个。”
徐若瑾掰着手指头算,“人数上已经超出了太多了,单是这一条,就足够拿捏咱们了!”
梁夫人心一沉,仔细看看徐若瑾,她说的也的确有道理……
“姜家与梁家相交多年,纵使姜陈氏有心挑剔,也不敢轻举妄动的,那是坏了梁家的情意,她担当不起。”
“可姜婷玉不见得这么想。”
徐若瑾对此仍存芥蒂,“若是她没有这份心思,也不会当着姜老太爷的面儿偏要我答应允她来做客,而且,我觉得她的城府要比姜大夫人深得多,而且年纪尚轻,又不在姜家生活,恐怕对您刚刚所说的两家情意,没有那么深的体会。”
梁夫人有些不耐烦,语气也重了些,“若让你说,她还能做出什么不着调的事?怀恨在心,去找太阴县主告状?”
徐若瑾直盯盯的看着梁夫人,没有回答。
梁夫人自己说完,也愣了一愣,“这事儿是不可能的,不过你刚刚说的也不无道理,如今的梁家,还是别沾染这等麻烦。”
“所以我想问问母亲,该怎么办?她若真递了帖子,咱们是接还是不接?怎么招待?”
徐若瑾见梁夫人已经思忖到别处,不由得放下了心。
此时的梁家从外人看来,是铜墙铁壁,可府内的气氛却与昨日大不相同。
贸然迎客,谁知会被人瞧出些什么问题?
“这事儿容我再想想的。”梁夫人的脑子里现在只有孙子,没有丁点儿的空隙去思忖姜家母子的心思。
徐若瑾立即点头答应,“那我先去管事处算算昨日的开销,把账册填好。”
“嗯,去忙吧。”梁夫人随意的一甩手,颇有撵人之意。
徐若瑾行了礼,转身便往门口去。
“等等!”梁夫人突然质问,语气和表情格外硬,“昨儿,姜三夫人找你,没说什么别的?”
徐若瑾眨了眨眼睛,又似仔细思忖,“还说了点儿醉茗楼的事,也抱怨了几句四爷灌倒了太多人……其余没说什么了。”
“哦,对,”徐若瑾咬着嘴唇,低头愧疚,“还数落了我一顿,说我不要多管男人的事,让我专心为四爷生子……”越说头越低,声音越轻,脸色更是红,已经快钻了地缝儿去。
梁夫人更是不耐,“数落的也没错,家事管好,便把心思都放了你的肚子里,有拿捏不定的,就来回给我,其余的事不要擅自做主,更不要瞒着藏着,懂了吗?”
“若瑾知道了,母亲可还有吩咐?”徐若瑾诚恳的点头,直勾勾的看着梁夫人,等着梁夫人说话。
梁夫人这一次摆动的手更快,“走吧走吧,下晌也不用来烦我了,我要歇一歇!”
“是。”徐若瑾应答后,便再次转身离开了屋子。
只是转过头的一刹那,她感觉自己的后背流了一层冷汗。
从自己进了屋,婆婆的眼神便如刀在肆意的宰割审度,自己若一个表情不对,或许都会被她捕捉到!
她也并不是刻意要把姜陈氏母女拿来当挡箭牌,昨儿一晚没睡,她的确是想到了如今的梁家,能被拿捏的把柄都有什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那毫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