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蕙翎咬牙切齿的走到“若霄轩”时,已经是过了小半个时辰。
徐若瑾正在“若霄轩”中吃茶看书,似乎都忘记了自家府邸中还有一个来找茬的袁蕙翎。
袁蕙翎看到“若霄轩”这三个大字,早已瘫软的双腿好似打了一针鸡血,风风火火的就冲了进去。
不等先见着人,她便已经开始大喊大叫,“徐若瑾,你躲哪儿去了?你还不出来见我!”
“你在哪儿?”
“出来!”
几声犀利的叫嚷打破了院中静谧的和谐。
徐若瑾朝着门口望去,而此时袁蕙翎也已冲了进来,看到徐若瑾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吃着茶,举着书,她的脚步缓慢下来,冷笑道:
“你还真能坐得住啊,不会是故意摆出这一副架势来给我看的吧?装腔作势,有意思么?”
“你也配?”
徐若瑾并不愿意把这“三个字”当成口头禅,因为她觉得这三个字实在过于傲娇,可对袁蕙翎来说,她找不出更贴切的词汇去评价。
“你……”
袁蕙翎一口气提上来,却并没有再破口大骂,反而笑着自己找了位子坐下,让丫鬟倒茶,“你休想几句话就把我气走,今时今日不是往时往日,我也不是过去那么傻了。”
“你比过去更傻了。”
徐若瑾也没拦着丫鬟们给她倒茶,而是转过身看着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的格外认真,“都是已嫁之人,怎么嘴巴还是那么臭?没有丁点儿长进。”
“看到你,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话说。”袁蕙翎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被戳的很痛。
因为她的确常被自己的男人骂嘴巴太刁蛮,说话吃人不吐骨头!
徐若瑾才没闲暇功夫去关注她的内心变化,“那就别说了,吃完这杯茶,就该去哪儿去哪儿,我们府上可没闲工夫招待你。”
“你休想,我今儿就不走了。”
袁蕙翎一副赖着的模样,看着她,“我来之前想过,你到底会是什么模样,是在哭?还是在后悔嫁到梁家?还是傻愣愣的脑中一片空白?”
“就算你的灵阁再红火,赚的银子再多,还不是比不得梁家的一道噩讯?你即便是梁霄之妻,可你也是个女人啊,这世道女人就该是跟着男人过的……”
“你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为何你还跑回娘家来?”
徐若瑾目光收回继续放置在书本上,因为袁蕙翎的这一张脸实在面目可憎,她不想看。
袁蕙翎又被刺痛,“我回不回娘家,关你什么事?!”
“那我是哭是笑是喜是悲又关你什么事?”
徐若瑾的反驳让袁蕙翎站起身,笑的很是欢畅,“露馅了吧?你忍不住心里的火气,装不住了吧?”
“徐若瑾啊徐若瑾,人命是天生的,你生下来就是个拿不上台面的野丫头,你拼死拼活的嫁入大户人家,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袁蕙翎毫不收敛,因为她来这里就是想看徐若瑾倒霉的,也用不着再含沙射影的讽刺她。
因为徐若瑾这个人连直白的嘲讽都不理会,若说的太隐晦,她更是毫不理睬了!
“可我是在这里悠闲的吃茶看书,你是跑回娘家闷了许久又像个泼妇一样到别人府邸耍着臭嘴的,怎么觉得我好似过的比你强呢?”
徐若瑾看看她的衣着和首饰,虽然没露出什么表情,却让袁蕙翎觉得被讽刺!
因为这是她最好的一套衣裳,更是母亲刚刚给的一个翡翠镯子和耳坠子,她徐若瑾居然如此瞧不起?如此看低?
一股火气冲上头顶,袁蕙翎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分毫不吝的吵嚷起来:
“徐若瑾,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银子就了不起,男人有本事,你脸上才有光,若是男人一家子都有可能被砍头,你最好的下场也就是个官婢。”
“到时候,我一定会花银子去买你当老妈子,天天虐你,让你生不如死!”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徐若瑾脸色骤然冰冷,倒是吓了袁蕙翎一跳。
可惊吓过后她反而更起了劲头,插着腰一派嘲讽的道:“我说,我会把你买来在身边好好的疼爱,让你度日如年,看你苟延残喘。”
“是上一句。”
徐若瑾没工夫与她多废话,“你再说一遍。”
“上一句?”袁蕙翎思忖下,缓过神来,“怎么着?梁家大爷战败被俘,你不可能不知道,难道你还抱着皇上开恩的希望?就算他不死了七离国的手中,回来也一样是死罪啊,你的那个梁霄也好不到哪儿去!”
“给我把这个胡言乱语的疯丫头打上二十个嘴巴子,然后再请袁县令来领人!”
徐若瑾一愣,因为她的手还没等扬起来,门外传出这么一声令喝!
袁蕙翎也惊住了,朝向门口看去,正是梁夫人站在那里,而这个令也是她下的!
“梁,梁夫人你凭什么打人……”
“因为你欠打!”
徐若瑾不等婆子上前,她倒挽起袖子冲过去便狠狠给了袁蕙翎几巴掌!
袁蕙翎身边的丫鬟婆子要上前,红杏一个人冲过来就将她们全都推开,“这里是梁家,当是你们县令府呢?别惹我动手!”
丫鬟婆子不敢动,有一个想去拦的,更是被春草给拽了个趔趄,摔倒在一旁。
红杏一怔,没寻思向来不发火的春草也动了脾气。
两个人站在边上不容人靠近,只听着徐若瑾抽打着袁蕙翎的“噼啪”声和袁蕙翎歇斯底里的怒号!
怒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