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春是心惊胆战离开的。
每听到梁四奶奶喊他一声“师兄”,他就觉得那一颗心停跳半拍,若是再久留下去,梁四奶奶没什么问题,恐怕他就要英年早逝了!
徐若瑾看着罗春带着一并太医落荒而逃,她的小脸不由沉下来。
梁霄摸摸她的小脑袋,笑着道:“想为沐阮洗脱罪臣之子?急了些吧?”
她没想到,自己不过多说两句话,他就明白自己想干什么,“我不过是试探两句罢了,更何况,为我瞧病,你直接把医正都找来了,不也是为了这个?”
“我是为了你的身体。”梁霄又坚定了态度,“一切都以你的身体为重。”
徐若瑾嘟嘟嘴,“不是惦记我的,是你想当爹!”
“哈哈哈。”梁霄忍不住大笑出声,“吃醋了?”
他将她抱在怀里,“我之所以喜欢,因为那会是你为我生下的孩子,仅此而已,在我心里,你最重要了,傻瓜。”
徐若瑾羞涩的窝在他怀里腻着,似乎从见到他开始,她便喜欢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也许是许久未见的思念,也许是命悬一线时他救了自己的依赖感和安全感。
无论为何,她只想这样静静的赖着,哪怕现在肚子又有些饿。
“咕噜咕噜”,她可以忍耐,但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声响,梁霄听见,立即朝外吩咐着:“准备饭。”
徐若瑾害羞的笑笑,“这小家伙儿还真能吃。”
“吃完带你出去走走?”梁霄的宠溺,让她心花怒放,“去哪里?”
他的神色却很深沉,“去梁家老宅……”
梁家老宅离的倒不远,就在京都的中心位置,距离皇宫虽有一段距离,但已是寸土寸金之地。
得知梁霄突然来此,门房立即抬了门槛儿,让马车直接驶入。
徐若瑾是第一次来京都,更有上一世的记忆,可梁家老宅的肃穆气派仍旧让她感到吃惊的震撼。
这座府邸实在太大了!
五进五出的院落,还有东西两侧的侧院落,北面是一偌大的园林庭院,庭院前是一座三层小楼,乃楼。
揭开了马车帘子,她瞠目结舌的看了一路,梁霄吩咐车夫绕着老宅行了一圈,在二进院的主院落吩咐马车停下。
梁霄先下了马车,随后便有仆人搬来马凳,方妈妈在后一辆马车上下来,走过来扶徐若瑾下了马车。
方妈妈的脸上也有几分激动的神色,不等徐若瑾问,她便悄声道:“这一个院子,乃是老爷和夫人居住之地……东西侧院,是大爷和四爷的。”
徐若瑾了然的点点头,可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梁家老宅不是早已空了么?
怎么此时还有这么多伺候的仆人?
“这些人一直在?我以为老宅荒芜了。”
徐若瑾悄声问,方妈妈道:“梁家的二老太爷还在……”
“原来如此。”
徐若瑾突然想起梁家还有两位老太爷,一位不在京都,当初去中林县,让婆婆觉得难缠的婶娘便是五房的人。
而这位二房的老太爷一直都没与梁霄等人联系,无声无息的划清了界限,一直没有动静儿。
怪不得梁霄没有回梁家老宅住,估计也与这件事有很大关联。
跟随梁霄往院内走去,梁霄牵着她的小手慢慢的走,一边走一边讲,最后才带她去了他曾居住的侧院。
虽然此处已经很久无人居住,但看得出来是有人定期打扫。
院内青石砖地连灰尘都没有,屋内的陈设也干净规整,摆放的整整齐齐。
未熄灭的碳炉,让屋内有几分热乎气。
这是怕雪大屋潮,所以定期会摆放碳炉烘一烘……
“原本应该在这个屋子里娶你。”梁霄环顾四周,突然蹦出这样一句,“但总有一****会补上,今日就先这样吧。”
徐若瑾莫名其妙,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好似之前他们俩的洞房花烛夜是假的似的?
不等她细问,门外已有下人来回禀,“四爷,二老太爷问,您今日是否在此地用饭?”
徐若瑾立即看向梁霄,梁霄摆了摆手,“我没想搬回来住,让他不必担忧。”
下人面色尴尬,不知该如何去回话。
梁霄才懒得理睬他们,拽起徐若瑾的小手,吩咐着门外的小轿,“抬进来,外面凉。”转头与徐若瑾道:“我们去祖祠。”
梁家的祖祠是正门一进院最重要的院落。
祖祠内上上下下一共三层排位,每一层都摆满了墓牌,全是梁家过世的祖辈之人。
点了香,梁霄分给徐若瑾三支。
他率先跪地,磕了三个头,“列祖列宗在上,梁霄不孝,未为梁家搏取一世功名就回祖宅,今日梁霄在此起誓,梁家荣耀自我而起,永不泯灭!”
“梁霄携妻徐若瑾带子,为列祖列宗磕头了!”
徐若瑾听的发愣,梁霄起身扶她跪在蒲团之上,徐若瑾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没用她也慷慨激昂的陈词一番,梁霄便扶她起了身。
“我不用说些什么吗?”徐若瑾看向方妈妈,见方妈妈也被梁霄突然扶自己起身弄的莫名其妙,显然她的确是应该说两句的。
梁霄为她暖着微有些发凉的小手,满不在意的道:“你有身孕,跪久了不好,磕三个头已经可以了,祖宗大度,不会怪你的,等生完了孩子再来磕头也不迟。”
徐若瑾怔愣之后,翻了一个大白眼!
这个人,真难说清楚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旁人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