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京都三百里内出现三百多逆贼提刀行凶,臣担忧皇上安危,所以带兵擒贼,不知有何过错?”
梁霄说的理直气壮,大言不惭,夜微言气的瞪了眼,“你明明是为了救你的女人!”
“她乃是皇上颁旨,奉命前来京都的,逆贼劫杀她一介手无缚鸡之力,更是身怀有孕的女人,难道不该死么?”
梁霄的气势更猛,“太后寿宴之际,臣没要求皇上查出幕后行凶之人,已经是最大的忍耐了!”
夜微言扬头冷笑,“你还好意思称臣?”
“草民梁霄,请皇上主持公道!”
梁霄的自称让夜微言噎的说不出话,田公公见机行事,立即为皇上找台阶下,“皇上,梁将军疼爱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奴才说句逗乐子的,当初去中林县传旨时听人说起过趣闻,有户人家惹了梁四奶奶,梁将军直接就去把人家府宅给砸了。”
“不过梁四奶奶颜美倾城,性情爽朗,善良可人,也难怪梁将军那般喜爱。”
田公公立即看向夜微言,“对了,奴才刚刚忘记回禀,梁将军进宫时,还特意带来了梁四奶奶特意为太后她老人家寿宴准备的贺酒呢。”
“本是装了整整一车的,只是路途凶险,只留下两瓮,还忘皇上不要怪罪,若要怪罪,就去怪行凶的幕后指使吧。”
梁霄又补了一句,田公公立即翻了白眼。
他嘴皮子磨破了的圆场,可这位一句话就又给拽了回来,非要给皇上难堪?!
这是何苦呢?
何必呢!
夜微言也是一脸苦涩,可在这件事上,他真是没什么硬气的立场。
给田公公使了眼色,田公公立即把书房门口守着的小太监全部驱散。
夜微言看向梁霄,梁霄点了点头,示意周围已经没有偷听的人……
田公公苦涩的叹了口气,夜微言才道:“梁霄,朕今日召你前来,其实是想看看你的那位夫人,可既然你不让她来,那就你做主好了。”
“朕要给她安排个身份,你觉得……什么身份更合适?”
夜微言说完,目不转睛的盯着梁霄!
他已知徐若瑾的身份,可他要知道梁霄的态度!
梁霄似早已知道皇上会提起这件事,听过之后并没有惊诧的表情,仍是一派淡定。
“她是梁霄之妻。”梁霄抬头望向夜微言,“可我不能为此事做主,也不敢为此事做主,因为她才是当事人,微臣不是。”
夜微言嘲讽的轻撇嘴角,“你连擅自带兵入京都都敢,却说不敢为自己女人定个身份?梁霄,你是不是觉得朕如今只能依靠你了?!你便可以肆意的糊弄朕?”
“微臣的确不敢。”
梁霄一本正经,“在皇上面前,我是臣子,可以为皇上建言,不能做主;在她面前,我是怂包,也什么事都不能做主,望皇上见谅……”
徐若瑾此时与严弘文在茶案之地对坐,却谁都没有说话。
茶香热气袅袅腾起,似在记录着时间的流逝,徐若瑾一直没有开口,更无表情,严弘文也格外反常,没有似之前见面时的喋喋不休,一个人在那里喝茶,倒茶,喝茶,倒茶……
循环重复着一个动作。
徐若瑾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她微皱下眉头,严弘文便开了口,“你的性子也变了,居然沉到现在才没了耐心,倒是让我很惊讶。”
“是你变了,没了趾高气扬的劲头,更没了那些听起来格外厌恶的话,这么安静的坐坐,我反而是不介意的。”
徐若瑾看着他,“别与我说明霜很想我,很思念我,这些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情分这张牌,我打不起了。”严弘文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
尽管烫的他龇牙咧嘴,可那股疼却没有心中的恐惧更让他难以接受,“若瑾,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你不是小瞧了我,你是小瞧了你家中的那个人。”徐若瑾指的是严景松,严弘文苦涩一笑,“他已经卧病在床,瞠目等死,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徐若瑾略微惊愕,严弘文看她道,“就是从知道你要入京都开始,我原本还有些奇怪,他为何会突然这样!”
“然后我听说了关于你生母身份的谣传……”严弘文的手一抖,险些将茶碗跌在地上,“我真的害怕了,害怕到头发丝都竖起来,徐若瑾啊徐若瑾,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这话来问我,你觉得合适么?”徐若瑾没有回答,“我真觉得你们这些人的日子过的挺痛苦的,又是谣传,又是秘密,问话就充满着矛盾。”
“你可以随意的耻笑我,因为我的确就是个傻子。”严弘文攥紧了拳头,“我以为可以操控全局,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不停的向上攀爬,却没想到,亦或许因为上辈子的一件错事,就可能将我所有的努力彻底的打碎,只因为那是我的父亲!”
严弘文说的颇为激动,猛的站起身,“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问我?”徐若瑾翻了一个大白眼,“天知道!”
严弘文气恼的满地转圈,朝着墙壁狠狠的捶了几拳,“我现在最后悔的便是当初没有阻止你嫁给梁霄!”
“如果不是你嫁给了他,似乎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你这话说的荒唐!”
徐若瑾看着他,“命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你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
“他吓的不敢起身,傻了一般,是因为他心中有愧,他心里有鬼,严弘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