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的厉声呵斥让徐若瑾呆住。
只是她却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可子墨不声不语的,至于这么严重吗?”徐若瑾的气势软下来些,“不能与皇上先说一说?”
“你觉得可能么?”
梁霄的反问,让徐若瑾沉默了,她自当知道这乃是自欺,夜微言那般心思狭隘的小心眼儿,是绝容不下子墨在郡主府的。
可让子墨离开郡主府,不更是危险吗?他这么一个头脑简单的人,哪能在京都之地混得开?还不被人把皮扒了?!
“我不放心。”徐若瑾摇着头,“我真的不放心,他既然已经到了京都,在郡主府会惹皇上不喜,可他离开郡主府,谁又能保证他不被利用?那时如若惹出更大的麻烦怎么办?”
“在府内,惹的可能是皇上,在府外,可能是被夜微澜和徐子麟利用,你觉得哪一个更严重?”
“怎么现在连你也处处畏惧皇上了?难不成真是皇权比天高吗?”
徐若瑾气急的回驳让梁霄愣住,他的牙齿咬得紧紧,憋于心中的怒火好似触点必发!
可眼前的女人乃是有着九个月身孕的徐若瑾,他无论如何都要忍下去!
徐若瑾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分,可她的确是心里不平,不能接受这残酷的阴谋诡心。
方妈妈在外面时而往寝房之内瞧一瞧,即便听不到二人的对话,可看着他们的表情便知道,两位主子因为舅少爷起了争执。
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一幕,可她却也无法埋怨郡主不包容四爷的难处,有着身孕的女人都心娇敏感,她只怕四爷一时忍不住气再雷霆大怒,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屋内静谧无音,就这样的沉着,徐若瑾连自己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
丫鬟们的脚步都轻了些许,唯独徐子墨一个人在外吃着香喷喷的早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人的异色,还给沐阮讲着中林县发生的有趣好玩的事。
“我会把他安排好的。”
梁霄率先出声,可他的声音格外低沉,沉到徐若瑾都快听不到。
“我能随时见到他吗?”徐若瑾也知道梁霄的为难,她也不该让自己的情绪波及到他。
他更多的乃是为自己着想,可谁让自己的身世如此复杂?谁让自己那位从未谋面的生母仍旧存活于世?
这都是她要面对的命运,却由他来接手,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埋怨、去苛求呢?
梁霄并未痛快的敷衍,“我尽量。”
徐若瑾不再说话,而此时徐子墨也已经吃用过早饭,从屋外晃晃悠悠的进了门。
梁霄并未与他说话,径自的离开院子,离开了瑜郡主府。
徐子墨与他擦肩而过的同时,都能感觉到姐夫身上的怒意冲冲,直至梁霄的身影消失在面前,他缩紧的脖子还没伸出来,“姐夫这是怎么了?是……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什么,我们也是为了你求学的事情拌了两句嘴……”徐若瑾随意找个借口,她也有心仔细问问徐子墨,“你姐夫一早去城门处迎大哥了,可你怎么昨晚就进城了?没今早与大哥一同来?”
徐子墨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本来都要睡了,可大哥突然让我收拾行李跟着一些人先进京都,他说他还有事情要办,让我先来找二姐。”
“那是什么人送你来的?”徐若瑾问得仔细,可徐子墨却稀里糊涂,“不知道。”他仔细想想,仍旧是摇了摇头,“真的不知道!”
“笨蛋!”徐若瑾忍不住捶他一拳头,“难道都没说说话吗?”
“没、没啊。”徐子墨微有羞愧,“一个个都横眉冷对的,我也不敢随意的聊,一大早上就把我喊起来送到二姐的府上,我可能一共就说过……”他掰算着手指头,“不超过五句话!”
“哪五句话?”
“住在这个客栈、明日早起、起床收拾行囊、上马车、到了!”
徐子墨一句一句的数着,徐若瑾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如果不是她如今身子沉的不能随意起来,她真的很想踹上徐子墨一脚!
看来梁霄刚刚所说的确是对的,徐子墨被特意安排到自己府上,夜微澜定有后招。
若是皇上知道了徐家人的出现,引起反感,那他一定会给梁霄施加压力,而梁霄为了护着自己,也会护着徐子墨,他需要承担的责任太重了,甚至很可能与夜微言谈崩!
因为澶州王府的失势,让夜微言不再那般需要梁霄的支撑,甚至很可能忌讳梁家的势头过盛,否则也不会把梁鸿从七离边境召回。
而夜微澜正是要看到皇上与梁霄产生嫌隙,他在逼迫着梁霄与他站上一条线上,却不惜让徐子墨成为争斗的牺牲品,这件事想起来就觉得恶心至极!
徐若瑾要么便是不想,可一旦想了清楚,她便立即做出果断的决定。
“我打算听你姐夫的,把你安排去书院苦读。”徐若瑾虽心底不舍,却也不得不把此话强硬出口,“邻县灵阁的铺子有你的干股,你自当不用害怕将来没有银子花用,可攒住家产可需要拟定的学识本事,所以这几年你只需闷头苦读,踏踏实实的学些东西!”
徐子墨的小脸瞬间从绿变成了紫,“二姐……有先生教就行的,我一定刻苦,这回是真的。”
“我不信你。”徐若瑾倒不是说假话,因为在学习这件事情上,她的确不信徐子墨,“所以你就等着你姐夫的安排吧,这一次我也是下了狠心,不让你学出个子丑寅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