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朝霞公主要不行了?
这个消息不仅是让夜微言惊呆了,甚至连梁霄都露出了难色!
朝霞公主其实是他们最不想提起的一个人。
可现在朝霞公主的命即将保不住了,救还是不救?这的确是个问题!
其实夜微言和梁霄扪心自问,他们都知道朝霞公主若是在此地事件中死去,或许可以成为解开他们隔阂的一个死结。
毕竟徐若瑾乃是朝霞公主的私生女,若是公主死了,谁还会揪着此事不放?只让徐若瑾安心做她的郡主、做梁霄的夫人就可以了。
梁霄虽然第一个念头也是希望朝霞公主死去,可他下意识的便吩咐身边的梁一,“去找沐阮,让他立即进宫!”
梁一当即应答,离开此地之后,传讯给梁拾。
四爷自当不会在皇上的面前提起梁拾,但梁一在他身边做事多年,早已经明白四爷的吩咐到底何意。
梁拾乃是十个人中速度最快的,甚至比梁五还要快,但他的刺杀技术比不得梁五,可他如风般的速度让梁五始终不服不忿。
夜微言没想到梁霄会要求救朝霞公主,可梁霄已经下了令,他也没法当众回驳。
梁霄心底也是一沉。
虽然朝霞公主死了的话,多年的恩怨可能就此解决,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夜微言不再追究。
可谁能保证夜微言不追究?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会涌出什么念头,更何况是其他人。
所以梁霄不敢赌,而且徐若瑾毕竟还没有被皇家承认她乃皇族血脉,那一个御赐的姓氏和爵位根本就是空壳子。
而让沐阮前来,若是救活了,算朝霞公主命大,而且沐阮医治,也能知道她身体的具体情况;若是救不活,那就是老天爷要她离开人世,没有人能左右得了了!
梁拾快速的回到郡主府,找到沐阮之后,立即让他收拾医箱,马上要带他进宫。
沐阮当即拒绝,“谁爱死谁死,我不进宫!”
“这可是四爷让我回来找你的!”梁拾没想到沐阮会拒绝,“你必须得去!”
“我若进宫了,郡主怎么办?梁霄也是的,明知道她女人正是要紧的时候,他走就走了,居然还要我也进宫?这不是胡闹么!”
沐阮才不管梁霄是什么官儿,梁霄做得不对,他也会当面就说,才不会容着他!
梁拾提了口气,知道不与沐阮说实话,自己还真不容易带他走!
“是朝霞公主要不行了!”
“什么公主关我何……”沐阮说到一半儿停下,直勾勾的看向了梁拾,“你、你说谁?”
“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梁拾急得跳脚,“太医们已经束手无策,若你去了也没辙,那就彻底……”
“走!”沐阮立即冲回他的小屋中,背起药箱二话不说便往门外跑。
他这辈子没能见到自己亲生父母的容颜,那决不能让徐若瑾也见不到自己亲娘的面儿。
他不管那是什么公主不公主,他只知道,那是徐若瑾的生母,他要救的是她的生母,这就足够了!
梁拾松了口气,并没有再备马车,拽着沐阮与自己上马便直奔皇宫而去!
沐阮与梁拾风驰电掣一般的奔向皇宫,盯着郡主府的那些人自当都会看到,各自离开,向他们的主人回禀,而夜微言此时顾不得外界是否有什么传言,因为宫中这一场磨难并未完全度过。
六王爷说出是十三王爷帮他牵的那一条线之后便死了,倒不是他自尽,而是他气死的。
怨恨了二十多年,耗费心机布置了一场复仇的行动,却没想到被敌国利用,险些把大魏皇族坑害的渣都不剩!
他自己愚蠢也就罢了,却还险些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家人!
他是与自己生气,特别是与夜志宇谈过之后,他才真正的明白,二十多年前的恩怨早已经过去,他并非是爱慕青梅竹马的蝶儿,他是怨恨自己的无能。
至于蝶儿为何要受朝霞公主的蛊惑去刺杀先帝,他即便知道了原因又能如何?
更何况,朝霞公主根本一个字都懒得与他说,好似他连听一句解释的资格都没有。
对,他就是没资格,他自己都没活个明白,又有什么资格去向别人要解释?
六王爷独自坐在屋中伤悲,一口心气没压住便狂吐鲜血,不等太医到他身边,就已经断了气了!
太医们也心惊胆战。
刚刚已经对朝霞公主的伤势无能为力,而此时又眼睁睁的看着六王爷死去。
皇上就在此地,若是接连两位主子全都丧了命,他们这些太医还不得成为了发泄的出气筒?
夜微言已经黑沉如墨,一脸青紫,听着田公公回禀守护禁地和祭堂的司徒家族死伤的数目,他的心沉了又沉,疼的如针扎一般。
他不想再听到任何死伤的消息,因为他感觉自己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田公公自当知道夜微言已经濒临崩溃,可该说的他、该回禀的事他也不能瞒着,“司徒家族的族长已经来了,您是否要见?”
“等着!”
夜微言没好气,“一切都等皇姑母的情况确定再说。”他突然浑身抽了一个激灵,“这里怎么这么冷?怎么没有碳炉?”
田公公连忙打断他,凑其耳边压低声音道:“皇上,这里一直都没有用过碳炉啊,这里是禁地啊!”
夜微言被噎在当场,却又不知能说什么。
他虽有心让田公公在此地架上碳炉取暖,可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