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向侍奉在侧的琳琅、檀香、春雨,芊雪轻声吩咐:“你们先退下吧。”
“是,瑶主子。”三人齐声回道,便缓步退出殿外。
见状,言雅崇心领神会的问道:“有事?”
“说吧,公主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轻啜一口白玉盏中的清茶,芊雪向身侧的言雅崇投去审视的眸光。
转脸望向小师妹,言雅崇脸上的神情很是迷茫,皱眉道:“公主?什么公主?”
放下手中的茶盏,芊雪接续道:“听说那位玄凝公主脸上的红疹,时至今日仍未褪去。甚至越发严重,连门都出不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真有这么严重?”言雅崇幸灾乐祸的差点笑出了眼泪。
方才止住了笑,随即为自身出言辩解:“小师妹,你可别冤枉好人。我虽不敢说,没动过恶整她一番的心思。但你师兄还不至与那缺管少教的‘奶娃娃’一般见识。”
“真的?”芊雪半信半疑的睇着他。
转念一想,言雅崇嘴角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你不妨去问问你那宝贝师弟,没准是他下的‘黑手’。”
“啊?不会吧......”芊雪满脸的不置可否。
收起玩闹的心思,言雅崇难得正经的道:“那日与华贵夫人当面对质之时,嬴政趁机解了你与国师是异母姐弟的疑虑。接下来,便该轮到我了吧。”
芊雪自是明了师兄的顾虑。以嬴政多疑多思的心性,定然不会到此为止:“怕是不出三日,他便会寻个理由宣你觐见。”
话音方落,琳琅便缓步进入殿内禀报:“瑶主子,太医属內侍小康前来通报。皇帝陛下,命言医官即刻往‘飞凰宫’为玄凝公主看诊。”
闻言,言雅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低声轻喃:“来得还真快。”
自芊雪旁侧的位置起身,言雅崇向琳琅轻声道:“吩咐小康先回去备好药囊,我随后便到。”
“是。”琳琅轻应着,便转身退出殿内。
“师兄......”芊雪嘱咐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便被言雅崇伸手在额头上拍了一巴掌:“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应对。”
有师兄的这句保证,芊雪悬着的心才肯放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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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凰宫
二人步至殿外,小康上前向守在殿门两侧的宦人躬身行礼:“劳烦通报一声,太医属言医官奉皇帝陛下之命,前来为公主殿下看诊。”
其中一名宦人上前一步,低声应道:“大人稍待片刻,奴才这便去禀报公主殿下。”
不待多时,玄凝公主的近身侍婢馨儿,缓步来到殿外:“言医官,请。”
跟随馨儿身后来到主殿,未见其人却先闻其声。
殿内不时传出摔砸东西的声音,间或夹杂着玄凝公主的训斥声:“出去、出去!全都给本公主出去!谁都不准靠近,更不准你抬起头看本公主的脸!”
少顷,便见太医令逃也似的自主殿内奔出,官帽歪斜的挂在头上,模样甚是狼狈。
缓步上前,言雅崇忍住笑,面向来人拱手作揖:“草民,见过太医令。太医令,您这是......?”
匆忙将头上的官帽扶正,太医令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向他吩咐道:“咳,这里便交给你了,老夫先行一步。”
“太医令慢走。”言雅崇恭敬有礼的回道。
吩咐宫中宦人送走太医令。馨儿步入殿内,隔着薄纱帘幕向寝殿之内的玄凝公主柔声道:“公主殿下,太医属的言医官奉皇帝陛下之命,前来为殿下看诊。”
“全都是一群庸碌之辈!开了那么多的方子都医不好!赶他走,本公主谁也不见!”玄凝公主隔着薄纱帘幕高声叫嚷。
站在殿外,言雅崇已然将她方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随即朗声道:“请殿下放心,未经殿下允准,草民岂敢踏入殿内。
只需殿下的侍婢,将这金丝系于殿下腕上。草民在殿外,即可为殿下诊脉。”
静默半晌,馨儿自殿内快步走来,轻声道:“言医官,请随奴婢入花厅为殿下诊脉。”
“有劳了。”言雅崇温文有礼的拱了拱手,便同小康随后跟上。
依言将金丝系于玄凝公主的右腕,馨儿自寝殿内出声示意:“言医官,请吧。”
隔着几道帘幕,言雅崇在花厅内坐定,伸出食指按于金丝之上。片刻之后,稍稍使力便将系于玄凝公主右腕上的金丝收回。
见诊脉结束,馨儿快步来到花厅之内,轻声询问:“言医官,公主殿下的病症,可有法子医治?”
淡然一笑,言雅崇轻声安抚道:“殿下无需忧心。只是近来天气阴冷,殿下身子娇弱。在殿内燃起的暖炉过多,以至于炭气过重,才会引起不适。”
“可,殿下宫中所用,皆为上品。别说是炭气,即便是炭灰都很少见到。”馨儿神情疑惑的道。
自花厅内的座位上起身,言雅崇不疾不徐的向她解说:“炭气肉眼不可见,亦并非对体质稍弱之人无害。况且,殿下室内薄纱帘幕过多,亦会阻碍殿内通风。”
“原来如此.....那殿下的病症......?”馨儿颇为担忧的望向眼前人。
面向隔在花厅与寝殿前的帘幕,言雅崇躬身行礼:“草民即刻回去煎药,稍后便吩咐小康将汤药送至宫中。”
“殿下切记,此药不得与蜂蜜同时,不然会影响药效。草民,先行告退。”将要步出花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