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里谁人不知林淼与自家的庶出兄长不对盘,奈何徐居鸣是从金陵来的外来人,哪儿知这中间盘错复杂的关系。
林恩愣了一下,面带笑容回答道:“是的,林淼是我弟弟,徐公子与我弟弟相识吗?”
“这当然,林世子在金陵就住在我们徐府,天天被远陌绕着转,拉着到处跑着玩的,”徐居鸣边回答着边四处瞅了瞅,“怎么林世子没在?我以为今天能看见他呢。”
他们这个圈子聚集,这么可能会有林淼身影,张冲向陈远陌使了个眼色,让他岔开话题,可谁知陈远陌这边也很想知道林淼的状况,这好几天没见了,心里念想得很,所以他对张冲的目光视而不见,也问道:“林恩,最近淼淼过得好不好?在府中有没有受罚?”
林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陈远陌会关心林淼,而且是当着自己的面询问。难道他不知道林淼对自己的不喜和针对吗?!林恩心里堵得难受,却又不好发作,他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因为他与陈远陌之间的那张纸从未捅破过。
“世子他……他最近应该无法出门了,”林恩抿了抿嘴,还是据实相告,“世子突然跑出去大半年才回来,这段时间府中上下天天提醒吊胆的,这回大哥从边疆回来,他对世子从小就要求严格,就罚着世子跪祠堂了。”
“跪祠堂?!”陈远陌瞪大了双眼,心里有些不爽快了,林淼是世子,就算罚也应该是世昌王出面,那林焱有什么资格?
看着陈远陌要为林淼出头的样子,林恩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时张冲插话进来调节气氛,他丢给陈远陌一个白眼,道:“这要说起来,还不都怪你,要不是你非得拐着人家世子去金陵,他会落得回家跪祠堂么……,你要是真关心他,过两天等他大哥气消了,你登门请罪。”
“是呀是呀,过几天你去找他就是了,”裴寿应声附和,接着他笑着问道:“远陌,金陵有什么好玩的?他们说那里遍地是银子,走在路上十步之内就能捡到一串铜钱,这是不是真的?有捡到吗?”
陈远陌被裴寿的话逗乐了,虽然金陵比其他地方富裕,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外界的传闻言过其实了,简直把金陵描述成了一个遍地是黄金之地。接着陈远陌笑着与裴寿他们讲述着自己在金陵的所见所闻,让徐居鸣为他们介绍金陵的风土人情,一时间,席上好不热闹。
下了局子时,已经到了傍晚,张冲他们在酒楼门口与陈远陌抱拳拜别,徐居鸣去了茅房,所以陈远陌在酒楼的后院等他。
“远陌……”
陈远陌听见有人唤他,闻声望去,只见林恩正从酒楼里出来,朝着自己走来。
之前在饭局里,桌上那么多人,陈远陌不可能面面都顾及到,尤其是他满脑子都是想着帮徐居鸣拉人脉的,所以没太在意林恩。如今整个后院里就他和林恩两个人,陈远陌这才稍微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
林恩的个头长高了一些,人也越发的俊秀,一袭白衣虽然不是什么特别上等的料子,却能穿出出尘的味道。这是林恩身上特有的气质,儒雅,恬静,正是陈远陌喜欢的类型,或者说是上辈子喜欢的类型。
“林恩,你怎么还在这里?”陈远陌问道:“没跟着张冲他们一起走吗?”
“嗯……”林恩握紧了拳头,其实他折回来已经鼓足了十分的勇气,有些事,有些话,他必须要问明白,“远陌,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陈远陌挑眉。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向你道歉,但求你别这么对我。”林恩低着头,咬紧牙关,将这些他半年多来酝酿已久的话说出口。
陈远陌闻言,面上尽显差异,好笑着问道:“林恩,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恩低声控诉,“你知不知道,你一声不响的领着林淼去金陵,母亲(杨氏)回来后,第一个追究的人是我?要不是父亲拦着,她已经找人把我打死了!”
面对林恩的指责,陈远陌心里冷笑,这明明是林恩故意摔坏了林淼的荷花鲤鱼,再加上林英之的维护,才气得林淼出走的,自己只是收留林淼罢了,怎么到林恩口中倒变得他陈远陌是坏人了?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