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二皇子殿下身边不是还有远其堂哥么,而且……而且我从小就跟随在五皇子殿下身边,明日我能入宫面圣,也是五皇子殿下的举荐,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么可以如此忘恩负义呢?”陈远陌将“忘恩负义”这四个字咬得极重。
陈瑾儒听了脸色也不太好看,因为陈远陌说的句句在理,自从他跟随皇甫晋去筹款开始,就已经表示会站在皇甫晋那边,而且人家皇甫晋作为主子来说对陈远陌非常好了,如今再让陈远陌变卦,传出去可不好听,会影响了陈家的声誉。陈瑾儒不禁有些后悔,怎么当初就放任陈远陌跟着皇甫晋走了呢。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陈瑾儒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他并不看好陈远陌的这个决定,并非皇甫晋不是个好主子,而是陈远陌自己所在的环境。要知道,陈远陌姓陈,陈家上上下下支持皇甫政是全大楚都知道的事,而偏偏他陈远陌跑去跟皇甫晋做事,等真正夺嫡争位的时候,那皇甫晋就陈远陌的身份问题,也会对他有所忌惮,陈远陌不会被委以重任的,如今陈远陌年纪小,还看不透这些罢了。陈瑾儒想到此处,倒也放下心来,若是真有那么一日,就让陈远陌回来好了。
“倒是我考虑不周了,”陈瑾儒拍拍陈远陌的肩膀,道:“既然你选择这条路,那就好好走下去吧。”
“多谢祖父的谅解。”
前世陈远陌为了林恩,选择站位皇甫恒的时候,几乎跟陈瑾儒闹翻了,被赶出门,就差断绝关系自立门户。而今生陈远陌仅用了“忘恩负义”这四个字,就得到了陈瑾儒的谅解,如事情的发展与前世完全是两个轨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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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陈远陌一大早沐浴更衣,洗漱完毕,坐着皇宫派来的马车,前往宫廷。
马车来到皇宫门口,陈远陌下了马车,见皇甫晋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等了很久了吧。”陈远陌笑着走了过去。
“这不是担心你么,”这应该是陈远陌第一次去皇帝的御书房说事,而且里面还有好几位德高望重的官员,皇甫晋怕陈远陌会怯场,记得他自己当初第一天上朝议事的时候,紧张的都差点同手同脚的走路了,“你别多想,也别紧张,我陪着你一起去,我会帮你解围的。”
“……”他不需要。多想?紧张?怎么可能,不就是去个御书房么,这根本不算什么,他陈远陌前世在御书房,在皇帝面前,跟那些个官员吵架的次数十只手指都数不过来。
瞅着皇甫晋这么担心自己的样子,陈远陌也不会给他泼凉水,“那就多谢殿下您了。”
“咱俩什么关系啊,还用得着说谢谢么。”皇甫晋笑道。
紧接着两人入了宫,朝皇帝的御书房走去。这一路上的,陈远陌觉得没什么,倒是皇甫晋身体僵硬,面色严肃。陈远陌跟在他身边走着都觉得不自在。
两人穿过回廊后,陈远陌终于忍不住了,道:“殿下,要不您别跟着我去了。
“这怎么行,”皇甫晋摇摇头,“我怕你会紧张。”
“可我瞅着你比我还紧张,”陈远陌无奈的笑道:“您真的不用担心我,我可以应付得来的。”
“我可不信,你别推脱了,”皇甫晋不依不饶,“万一你紧张的出汗,或者晕过去了,我还能救场呢。”
“……”他怎么可能晕过去啊?救场之类的根本不需要。
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声音从身后的回廊发出,“晋儿的一番好意,你就别拒绝了,没瞧见人家都快哭出来了么。”
陈远陌与皇甫晋闻声转头,只见一身材高大威猛,虎背熊腰的男子出现在他们身后,男子身穿紫色大蟒朝服,相貌粗犷,稍有异国风情,但眉宇之间却与当今皇帝极像,他正是皇帝最小的弟弟,燕王,皇甫少燕。
皇甫晋连忙问安道:“见过小皇叔,原来您已经从藩地回来了。”
“还不都是皇兄,年年召我入京,至于这么防着我么,我又不会造反。”皇甫少燕大大咧咧的道。
皇甫晋闻言,脸色僵硬,“小皇叔,您要慎言。”
“见着皇兄了我也是这么说,”皇甫少燕可从不吃皇室这一套。
皇甫少燕拥有胡人血统,当今皇帝最小的弟弟,年纪只比太子大一岁,皇甫少燕的母亲是丽太妃,丽太妃之前是胡疆送来给先帝的公主。由于皇甫少燕还没记事时,先帝就驾崩了,皇帝见他可怜,就当做儿子似的养着,等皇甫少燕慢慢长大,大臣们怕怕他之后与皇子们争抢皇位,于是请奏皇帝把皇甫少燕送往藩地。
皇甫少燕不愿让皇帝为难,十四岁的时候自己请辞前往藩地,而前方之地是西疆城,那里与胡疆接壤,不太平,也很贫穷,皇帝应允了皇甫少燕的请求,但是把他的生母丽太妃留在宫中,算是制约皇甫少燕的一个筹码。
皇甫少燕倒是也传奇的人物,陈远陌听过他不少的故事,他作为燕王的藩地在西疆,那里离胡疆太近,经常被那些胡人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