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玉竹这般泪声俱下的样子,陈玉兰还真不知该怎办才好,并非她不嫁,而是她要守孝三年,要是现在嫁去安国候府,就算情面上说得通,但终究会被人说闲话,凭心而论,那安策小侯爷的确是良配啊,玉竹怎么就不情愿呢。
见陈玉兰为难的表情,陈玉竹再接再厉,直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玉兰姐姐,玉兰姐姐,我真的不想嫁,你嫁他好不好?本该就你进门的,要是真等三年,你不就十九了,十九岁就很难找到婆家了吧……呜呜呜……我不喜欢那个安策小侯爷,求求你了,别让我嫁……”
陈玉兰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了,什么叫很难找到婆家?十九岁的确年纪偏大,但也不至于没人要吧。嫁人不是让出一支发钗,一个手镯,而是终身大事,就算陈玉兰心地再善良也有底线的,她劝阻着道:“玉竹妹妹,玉竹妹妹,你别这样,我……我不行的,你要是真不想嫁,再想想办法吧……”
“对呀,玉竹妹妹,你这么缠着我姐姐也不是个事,姐姐她做不了主。”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二人的纠缠,她们回头看去,只见陈远陌正缓缓的走到凉亭这边来。
“而且玉竹妹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陈远陌神色冷漠,口气冰凉“你不想嫁,就强求我姐姐嫁,有些太不讲理了吧。”
“我……”陈玉竹涨红了脸,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远陌走上前去,将陈玉兰护在身后,免得再被陈玉竹纠缠,陈玉竹见陈远陌这种防她跟防贼似的架势,心里哪儿能爽快,平日里大家哥哥妹妹的唤着,好不亲切,可到紧要关头,他只会护着陈玉兰,这凭什么?!就算同父异母,难道自己就不是妹妹了吗?
无视掉陈玉竹那垮下来的脸,陈远陌说道:“其实玉竹妹妹,事情并非毫无转机,你可以去求求你母亲和父亲啊。”
这一点陈玉竹当然也明白,她伤心无助的说道:“可母亲卧病在床,父亲早出晚归,我根本没法子了。”
“是吗?说到母亲……”陈远陌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可我刚才看见母亲在院子里走动,她急匆匆的赶去父亲书房那边,好像是有要事要商量的意思,不知是不是为了你的婚事,你要是真的不想嫁,就赶紧去阻止吧,好好跟父亲母亲求求,他们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
母亲能下床了?!这个消息对陈玉竹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母亲马氏一直以她为傲,一直希望她嫁皇子当皇妃,不可能让她就这么嫁进安国候府的。
“多谢……多谢二哥。”陈玉竹连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头也不回的朝陈季然的书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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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竹很快的跑到了书房这边,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只见书房的门稍稍打开,她刚要推门而入,却听见里面一阵阵的交谈声。
“二老爷,二老爷,求您去阻止这门婚事,别让玉竹嫁给安策小侯爷。”马氏的声音略微嘶哑,怕是大病未愈,就跑了出来。
“这是父亲的决定,我不好说什么。”陈季然道:“安策小侯爷一表人才,与我们丞相府门当户对,玉竹嫁过去并不吃亏,你怎么就不让玉竹嫁呢?!”
“不行……不行……”马氏的声音越来越颤抖,她哭着哀求道:“不行的,不行的……二老爷,咱们不是打算好要让玉竹嫁皇子,把大房比下去吗?!别让玉竹嫁去安国候府,你这等于让玉竹去送死啊!”
陈季然听得有些糊涂了,他听马氏的口气,似乎隐瞒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就让玉竹送死了?!别瞒着我!说清楚!”
“我……我……”马氏终于忍不住,大声哭着说道:“那安策小侯爷有痨病啊!!”
站在门口的陈玉竹只觉得耳鸣,她扶着墙面,双腿发软,一定是听错了吧,什么送死?什么痨病?这……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