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星辰,交替值守。当天空微亮,随着章华门外响起一声“趋”。
宫门大开,一排排卫士、旗幡,随着石阶直通崇德殿。
文武分班、官阶有序,在中宫谒者引导下,在京之官吏,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也不知是新帝刚立,百官皆在担心前途,还是因先帝久不上朝,大家还没习惯天天早起。反正今日之百官个个无精打采、眉目深囧。
不过很快,当董太后出现在崇德殿后,一切的无精打采,当即烟消云散。那发出的懿旨,足以激起千重浪。
“大将军!出事了!!”
董后发威,朝堂震惊,刚一下朝,郑泰便匆匆进入大将军府,惊呼着。
可惜,此刻正在饮酒投壶的何进,面对郑泰的紧张,并不以为然。
就如同今日没有上朝一般,辅侄儿继位,以志得意满的何进,已觉天下之事已定,再无任何事能让其担忧之事。
故,轻松摆手让郑泰稍安,轻松道:“公业何事如此慌张,慢慢道来……”
“大将军,您今日未上朝不知,那董太后突然临朝听政,降旨封皇子协为陈留王,并重用十常侍辅佐朝政!!”
“有这等事!!”很显然,原本以为郑泰小题大做,可一听原因,当即就怒了,着董太后敢临朝亲政,完全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此事千真万确,满朝哗然!”郑泰肯定道。
“此事若非十常侍,那就是太皇太后胡作非为了,待我进宫看看!”收起怒气,摆手让奴仆们离去,何进道。
“大将军!除了立皇子协为陈留王,还有一道圣旨,比此更加严重!”见何进要离开,尚未说完话的郑泰,赶紧补充道。
“还有何事?”对于郑泰的拖拉,何进明显有些不满,皱眉道。
“在立陈留王后,董太后又下了道圣旨,封离朝许久的姜伯孝为卫尉、统领禁军,并加封易阳侯。邑封三千!”此事瞒不住,郑泰赶紧交代道。
“什么!姜麒……”就如同郑泰方才的遮掩,一听提及之人,何进当即大惊。不过很快收起慌张,何进却又笑了:“很好呀!这是好事呀!着老夫一直担心新帝初登,天下不稳,正想找机会,让姜麒出山领兵破贼,着如今倒是省事了!”
“将军!您不担心着姜麒对你不利??”见何进还在笑,郑泰疑惑道。
“担心??公业多虑了,有何担心的!姜麒入仕还是老夫引荐的,天下何人不知他是我何进的人!如今还朝,乃好事也!”不同郑泰的忧虑,何进无所谓道。
“将军所言,难道董太后不知,如若对其没有好处,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出着圣旨?将军或许还不知,董太后言协王子已到选妃之龄,所选之妃就是姜麒的长女!!”面对何进自以为是的言语,郑泰恼火着说道。
“还有如此之事……”直到此刻,何进方才觉醒,郑泰的忧虑。
“姜伯孝是什么人,将军该比泰清楚,如若与董太后牵扯关系,再加十常侍的阴毒,后果如何可以想象……”见何进终于反应过来,郑泰补充道。
“老夫即刻入宫与太后商议……”知道事态严重,何进略显慌乱的快步而去,
不过此刻满脑子浆糊的何进似乎想多了,他完全不用担心,眼下只需看看姜麒草庐外被凉了半天的宋典,一切的忧虑都是自找烦恼。
“这位将军,能否再通禀一声,怎么说着也是太后的懿旨,我等为臣者,岂敢怠慢?”烈日当头,已被晒的汗流浃背之钩盾令宋典,无奈再次上前对着拦路之人道。
“某家已经说了,主公有言,先帝新殇,服孝三年,期间谁人都不见!”跟了姜麒许久,头脑简单的典韦,早已对其忠心不二。随之自然好恶也相同,面对姜麒的敌人十常侍,他自然不会有好脸色,听及询问,不过斜眼看了看不及自己肩膀的胖子,冷声道。
作为宫中最有势力的一名常侍,走到哪里都被尊重,如今却被一个傻大个鄙视,宋典很是恼火,很想挥手就让侍卫将之乱刀砍死。不过抬头仰视后,此意即消,面对着手臂都比自己腿粗的家伙,他真的不敢乱来,更何况今天来的目的。
踱步无奈间,宋典也纠结了,着进哪?闯不过去,回啦?又交不了差。最后心一横,当即请出圣旨,对着挂满白幡的草庐就是一顿宣读,也不管姜麒听得见听不见。
读完圣旨,也不理有没有人接旨,当即将圣旨放回锦盒,与同朝服、印绶留在草庐门口,即走。
如此宣旨,恐怕也是大汉第一份了,而且还是新帝颁发的。由此似乎也说明了,如今的朝堂威信,已然涣散了。
不过着宋典的无奈之举,还是收到了效果,最起码着一朝,也让世人都知道了旨意的内容,无论姜麒承认与否,最起码他官职、爵位已经是官方授予了的。他不再是闲人。而且提及之让其女为陈留王妃,更是引人遐想。
最后,哪怕不想承认,然官服、印绶、圣旨,最后还是出现在了姜麒的面前。着先斩后奏之法,完全是有些效仿当年何进逼其接手越骑校尉印,一般了。
也如同当初接受任命,姜麒此刻看着印信也有些犯难了。
哪怕不想授命,可如其在知道皇帝驾崩之后,他就让家里挂起白幡、换上祭服,为天子服孝一般。在他心中,还是感激皇帝当年的知遇之恩的。
草庐之中,姜麒陷入沉思,只待一清脆之音响起,方才将之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