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点点,从一只手托着的玉瓶里拔出一条细柳枝,沾了些瓶里的水洒向了夫妇,然后一只手结印念起了咒语。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祷告,白若竹悄悄朝江奕淳挤挤眼睛,示意他等着看好戏吧。
没一会儿功夫,妇人脸上的痛苦之色逐渐减少,再到后来她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惊喜的说:“我好了,我肚子不痛了!”
当然会不痛了,红莲下的毒,又自己解了毒,当然会是这样了。
围观的百姓纷纷夸圣女厉害,说圣女是和神灵沟通之人。
可惜红莲还没来得及利用她的胜利成果扳回局面,那妇人突然呕吐了起来,吐的倒不算多,可吐了一口,干呕半天,又吐了一口,再干呕起来,看着还要吐的样子。
不知道妇人之前吃了什么,这会儿吐出来的味道极其难闻,臭味很快飘散开来,围观的人不由捂住了鼻子,纷纷后退。
“啊,怎么还没好?”有人惊呼了一声。
那妇人可怜巴巴的看向红莲,然后对着红莲干呕了一声,紧接着哗啦有吐了一口。
红莲到底是小姑娘,又养尊处优惯了,面前妇人吐的如此的恶心,她哪里受的了?
她不好像其他人那般捂住口鼻,但眼中的嫌恶却暴露了出来,尤其是她后退了一步,怎么都不肯近前。
白若竹心里偷笑,这红莲到底是装神弄鬼的,就是懂医术也不能跟真正的大夫相比,真正的大夫见过的病患多了,哪会这样就嫌弃了?
这还只是呕吐呢,要是让她见了得疠fēng_liú脓血的,她不是更要躲的远远的了?
至于白若竹给那夫人下的确实是毒,而且她断定红莲解不了,至于为何要用让妇人呕吐的毒,就是为了把妇人之前中了红莲的毒排的干净一些。
红莲为了自己的利益下这种快速让人腹内绞痛的毒,但解毒又不是做到完全对药,只是用她那种通用的净瓶水去解毒,就好像她手下的侍卫中了毒,吃了她的解毒丹可以缓解,可之后她还是要配制对应那种毒药的解药,否则根本没把余毒除干净。
而妇人表面看着被红莲解毒了,肚子也不痛了,可日子长久了,她的胃里便会因余毒侵袭出现严重的问题,到时候想治就难了。
所以白若竹通过这种方式让妇人把胃里的余毒吐干净,当然这也是因为毒才下,还没完全渗透到肠胃深入,否则光呕吐是没用的。
红莲这会儿有些头疼,她又拿玉瓶的柳枝给妇人甩了药,可惜妇人还是会干呕,半天又吐一个出来。
旁边的议论声越来越多,不少人纷纷猜起妇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行,你定是做了什么惹恼了神灵,神灵不肯给你祈福消掉此业障。”红莲见半天没效果,很快冷静下来,用了她以往也用过的说辞。
妇人听了哭了起来,艰难的说:“圣女,我没做过坏事,求求你跟神灵说说,饶过我一次吧。”
红莲幽幽的叹了口气,脸上露出那种悲天悯人的表情,“即便今世没做过坏事,可前世因,今世果,都是自己造的孽障。”
白若竹听的牙都酸了,治不了竟然能编出这样的说辞,也太不要脸了吧?
她听楚寒说过,他娘还是圣女的时候,祈福就是帮百姓治治小病小灾,让百姓身体强健一点,如果是大病,还是要去看病的。但后来大长老把持圣殿,越来越过分,甚至逼停了许多医院,医者不加入神殿就只有死路一条。这让凤绾格外的失望,一早就有了早点离开圣殿的心思。
看了当时,大长老就是在朝如今这样状态努力了。
围观的百姓对着妇人指指点点起来,好像红莲所谓的“前世因”就能说明妇人是个罪人,她现在遭罪是罪有应得。
白若竹提步走了上去,她不想红莲那般躲着妇人,反倒是近前扶住了妇人,她是医者,不会也不应该嫌弃病人。
“大婶,我是丹梁国来的大夫,我给你看看吧,你可能是吃坏了肚子。”白若竹开口说道。
妇人此刻已经心灰意冷了,哭着说:“圣女都没办法,大夫怎么行?这是我做的孽,是神灵在惩罚我。”说完她又干呕了起来。
红莲忍下心中的恨意,她已经猜到白若竹做了手脚了,所以她决不能让白若竹去医治那名妇人。
“既然是神灵要惩罚的,你不可违背神灵的意思,你是外族人不懂,我不会怪你,但请不要亵渎我们的神灵。”红莲说着语气冷了几分,那样子活像一个虔诚的卫道士。
白若竹也不生气,笑着说:“我也是圣灵燃了红香的人,又怎么会亵渎神灵?活像神灵也是希望我能帮着西域的百姓,再说圣女一开始也没说不能祈福,就是有领悟错神灵意图的时候,也不足为奇吧?”
“大胆,你敢对圣女不敬,对神殿不敬?”红莲旁边的侍女厉声喝道,然后对百姓说:“你们别被这个外族人骗了,她这是故意和圣女做对。”
白若竹却不理她,突然动作飞快的朝妇人口中扔了个药丸子,然后拿朝银针,猛的一针扎到了妇人的肚子上。
“你做什么!”红莲一急直接喊了起来,她没想到白若竹突然出手了,还这么的快,她离的最近,却已经拦不住了。
圣卫们突然围了上来,江奕淳一个闪身到了白若竹旁边,冷眼看着围过来的圣卫:“谁敢动我夫人,大可试试!”
“哎呀,那么长的针下去,要扎死人了!”围观的人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