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沛的先生来家里,二房不支会老爷子显然不合适,搞不好老宅又要闹一出,说二房眼里没老人,瞧不上老人了。
不孝的大帽子实在太重了,白若竹可不想自家白白担上这种罪名。
她一路上逢人说说笑笑,没多久白泽沛的恩师要到访的消息在村里传开了,不少人都羡慕不已,还有人说白泽沛运气好,拜了个好老师,所以才能考第一名。
“你倒开心了,小心谢先生觉得你太张扬了。”林萍儿得了消息回来,就拿指头戳了白若竹的头说道。
白若竹嘿嘿的笑了两声,她也不想的,这不是为了救人吗?谢先生应该能理解的。
转眼到了第二天早上,杀鸡杀鱼的事情由林萍儿来做,白义宏带着三个儿子还是赶早下了趟地,地里的活也就这几天能忙好了。
而白若竹就是负责把各种食材切好备好,只等着到时辰下锅了,当然,浓汤是要提前炖上的。
转眼到了晌午,白义宏爷三回了家中,收拾妥当后,白泽沛换了干净的衣服,说去村口迎接恩师,白泽浩就说跟着一起去。
结果哥俩走了没多久,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这么快就到了,若竹开始炒菜吧。”林萍儿交待了一声就去开门,白若竹却动也没动,她知道她娘肯定猜错了,来的不是谢先生一家,而是老宅的人。
门一开,果然是来的是白义博,林萍儿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她也不想跟白义博打招呼,转身就回了屋里。
白义宏只好迎了上去,问:“大哥有事吗?”
白义博没急着回答,扫了院子一圈,视线落到了灶房那边,只是门口到灶房有些距离,他无法看清楚灶房里到底在做些什么。
“老二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家里来贵客也不跟爹说不一声,你这摆酒席也不叫上我跟爹啊?”白义博斜着眼睛看着白义宏,身子还一抖一抖的,好像抓住了白义宏的错处格外的得瑟。
“是二郎的先生要来,倒不是专门请客吃席,谢先生喜欢清净,所以我们就想着等吃席了请爹过来,毕竟要以客人为重,更不好惹二郎的恩师不快吧?”这套说辞是之前白泽沛交待白义宏的,所以白义宏说的不紧不慢,格外的沉稳。
“咋?这是不想我来了?到底是谢先生喜欢清净,还是你们看我不顺眼啊?”白义博直接喊了起来。
白若竹从灶房探出头来,大声说:“大伯,贵客马上来了,你这么嚷嚷太影响形象了。谢先生可是北隅城大户家的西席,有什么不高兴跟李大人说一句也是管用的,你可别冲撞了人家。”
白义博愣了愣,他知道白若竹是在吓唬他,叫他别闹事。可他换个角度想想,谢先生身份不同,或许对他将来的科举有帮助,他不如趁这个机会跟谢先生攀上关系?
想到这里,白义博也没空跟白义宏闹了,与其留在这里,等谢先生来了被二房委婉的赶他走,不如回家跟老爷子商量一下,待会跟老爷子一起来的好,也免得让谢先生给看轻了。
白义博就这么转身走了,白义宏和林萍儿都看傻了,林萍儿更是从堂屋冲出来,一头雾水的问:“他、他就这么走了?”
白若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冲她娘挤挤眼睛问:“怎么娘还想他留下不走了?”
林萍儿嗔了女儿一眼,郁闷的说:“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奇怪了。”
“大哥肯定是回去叫爹,然后好一起来,他可没这么容易放弃。”这次白义宏倒是想的明白。
白若竹忍不住又了起来,“爹,你对大伯还真是了解呢,不过大伯肯定不是只想来混顿饭吃,人家的目标可是谢先生呢。”
“啊?”林萍儿一听就跳了起来,“不行,待会不能让他进门,他如果品行端正,二郎的先生介绍给他认识,有机会指导他一下也好,可他那什么人品啊,别影响了咱家二郎的名声。”
白若竹摇了摇头,“拦怎么拦的住?待会我们见机行事吧,我想谢先生这般人物也不是好糊弄的,人家眼睛可亮着呢,否则怎么会挑了二哥做学生?”
这话白义宏和林萍儿两人爱听,都赞同的点头,两人也稍微松了口气。
很快,外面传来白泽浩的声音,“爹、娘、小妹,谢先生和谢夫人到了,快出来迎迎!”
一家人急忙开门,这才看到了走到门外的谢先生和谢夫人。
谢先生白面有须,大概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个子比二郎略低,但身材削瘦,面容清癯,只是双目却分外的明亮。
白若竹在看向谢夫人时,不由吃了一惊,她倒不知道谢夫人这般的年轻,难道是谢先生的续弦?她依稀记得谢夫人是谢先生的原配啊,难道前身的记忆有错?
虽然吃惊,但白若竹去未露出半分异色,跟着爹娘迎了谢先生夫妇进门,给两人倒了茶坐下歇脚。
谢先生是个性格很好的人,他热情的跟白义宏、林萍儿都聊了几句,问了今年的收成,还说:“我也是庄户人家出身,种地的事情我也是在行的,只是如今没机会伺弄庄稼了,否则我种的田地可不会差呢。”
刚刚谢先生接茶的时候,白若竹有看到他的手,那双手十分粗糙,还有许多茧子,一看就是劳动人民的手,可见谢先生并没有说大话。
白义宏点头,“跟先生聊的几句就能听出来是老庄稼把式了。”
谢先生高兴的笑了起来,然后跟白家人介绍他的夫人于氏,他十分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