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亮不久,街上还没有多少行人,只有做生意的人家摆出了摊子。客栈里,一名女子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来,她脸色苍白,眼底有些乌青,可以看出她彻夜未眠。
冯澜影实在睡不着,又跑出来四处寻找,她觉得自己不该去找袁立诚,可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又怎么都待不住,不如出来转转。就这样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朝城门走去,如果袁立诚要离开,多数是要出城吧,她昨天一直在城里寻找,始终没有看到袁立诚的影子。
出城的时候守卫没有怎么盘查,只是看她的样子有些奇怪,还有热心的守卫问:“姑娘,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冯澜影回过神来,摇头说:“我有些急事,没休息好罢了。”
守卫不再多问,冯澜影继续朝前走,这时身后一辆马车也出了城,是一辆拉了货物要送出城的马车,马车走得有些急,冯澜影走在路中间发呆,完全没听到身后的马车声。
“前面的人干什么呢?还不赶快让开?”赶车的人叫道,“怎么走路的,走在路中间不知道挡人的路吗?快让开!”
赶车的人以为冯澜影听见会让开,速度也没有减慢,可冯澜影根本就没有听到,她也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动静,马车就这么直直的朝她冲了过去。
之前和冯澜影说话的守卫惊叫起来:“姑娘快闪开!”
冯澜影这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马车已经直直地朝她冲来了。
她吓得脸都白了几分,想躲开可身子有些僵硬,已经来不及了躲闪了。眼看着马车要撞上她了,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冲过来将她抱住,朝路边滚去。
马车还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冯澜影听到轰的一声,但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她急忙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抱住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袁立诚!
而袁立诚为了救她,一边身子被马车撞了一下,虽然没有受什么重伤,但是衣袖被马车的车厢刮破,肩膀上划了个口子,正在往外流血。
冯澜影突然哭了起来,拉着袁立诚问:“你到底跑哪去了?你干嘛要冲出来?你受伤了你知不知道!”
袁立诚惊魂未定地抱着她,死活不肯松手,说:“我错了,我不会再跑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哪里伤到了吗?”
他根本没在意自己肩上的伤口,而是反复的查看冯澜影周身,看看她有没有碰到了哪里,身上有没有刮破?冯澜影眼睛一热,眼泪流的更凶了。
“我根本没事,你才受了伤,你乱跑什么,我才不需要你救我。”冯澜影鼻子酸酸的,声音里带了些埋怨又带又有些撒娇的味道。
车夫赶下来向两人道歉,“你们没事吧?要不我带你们去看大夫?”
袁立诚有些生气,瞪向车夫说:“你怎么赶车的?看到有人走得慢,也不该冲上去呀?你知道这样多危险吗?”
车夫吓得连连道歉,“都是我的错,我赔你们药费,现在就带你们去看大夫,我以后保证不把车赶这么快了。”
袁立诚见车夫态度如此诚恳,也不好意思再发脾气,冯澜影拉了拉袁立诚的袖子说:“算了,让他走吧,也是我自己不好,一直走在路上发呆。”
车夫如临大赦的不断道谢,这才赶忙离开了。
袁立诚扶了冯澜影起来,小声说:“你是因为找不到我,才出城的吗?”
这么一提,冯澜影更觉得委屈了,眼泪又哗啦啦的往下掉。
“你还好意思说,你一声不响的跑了,我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到处找你。我不就说了你几句吗?你自己一天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要是总想走,你就干脆走干净,别再回来了,省得让我担心!”
袁立诚脸上露出喜色,“你担心我?你真的担心我吗?”
冯澜影回过神来,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朵根,“谁担心你了?我根本就不是担心你。”
说完她赌气地起身往城里走,守卫在旁边偷笑,说:“敢情这姑娘失魂落魄的是因为没找到自己的相公啊,好了好了,小两口别吵架了,赶快回家去吧!”
袁立诚听了偷笑,不住的点头说:“您说的对,您说的对。”
冯澜影的脸更红了,嗔了守卫一眼说:“他不是我相公,我跟他不熟。”
守卫笑得更厉害了,说:“好,我是过来人,我懂,不是相公就是情哥哥嘛。”
这下子冯澜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她只好加快了脚步赶快离开,她是怎么也说不过他们老兵油子的。
背后传来守卫的大笑声,旁边的袁立诚也低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再笑就给我滚蛋!”冯澜影赌气的对袁立诚说。
袁立诚如今已经清楚她的性格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嬉皮笑脸地说:“我才不滚蛋,反正你已经出来找我了,我可就赖上你了,你现在想赶我走已经来不及了。”
“你……”冯澜影觉得气结,之前他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男人熟了以后都会变得这么死皮赖脸?
两人斗着嘴,又重新走回了客栈。
冯澜影看到袁立诚肩上的伤口,还是忍不住去找了白若竹,白若竹疲惫地被她从睡梦中叫醒,没精打采的问:“怎么找到人了?”
冯澜影惊讶的看着她,问:“你又没出去找人?怎么精神这么差,难道昨晚没睡觉?”
白若竹脸上发烫,急忙说:“我有些认床没有睡好,怎么样人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