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凭什么推断他有辆马车?”
答:“凶手作案多数在白天,如果他要抛尸只有装在车里才行。这个凶手很可能住在西城,他有可能靠出租马车给人当车夫拉东西为生。他能进入到偏将府中作案,就是因为死者租用他的马车拉东西。你们搜查的时候重点关注马车夫。”
问:“你说嫌犯恨女人我们明白。可是他只有你天巫的肚兜一样东西,其他女人的贴身衣服我们从来没见着啊!你又凭什么说凶手会收集这些东西,莫不是天巫想为奸夫开脱?”
这话带着男人特有的优越感和对阿拉耶识胸衣的意淫,其他人听了都压抑不住猥琐的笑容,哄然低笑。可怜他们哪知踩了信王的痛脚,也批了秦皇龙鳞。信王的眼里凶光大作,王中丞“不得无礼”刚刚出口,堂内发出一声闷响,刚才发问的那名狂悖武吏倒地,被一柄利剑当胸贯穿,剑柄上的金丝穗子还在微微抖动。那正是秦皇赢少苍的佩剑七星龙渊。秦皇此刻满脸戾气,把额头和双颊的赤炎纹越发显得峥嵘诡异,他缓步走到被杀的武吏跟前,若无所事地拔出剑身,用一张雪白丝帕仔细拭擦剑上鲜血。在场的人都被吓傻了,哆嗦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有好几秒钟阿拉耶识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个武吏的无礼诘难对于来自现代社会的柏素云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她要么不搭理要么针锋相对,论讲道理讲口才她可不怕任何人。秦皇这样暴力地帮阿拉耶识和信王找回场子,让她这样和平爱好者有点受不了,重口味啊!阿拉耶识的心脏砰砰跳,第一次见识到封建帝王发飙草菅人民,伴君如伴虎的真切感冲击下,她感到不寒而栗。地上跪着的马荣和王中丞惊恐万分,冷汗顺着发际直淌,背上衣衫隐约可见湿意。好不容易,阿拉耶识努力朝同样跪在地上的信王递眼色,让他做点什么,他却反而朝秦皇背影努嘴,示意阿拉耶识亲自出面。
阿拉耶识壮着胆子,轻轻地试探着问,“陛下,我还用跟他们讲课吗?”
宝剑回鞘,他盯着地上众官吏,意色深沉,“即日起,凡出言冒犯天巫者,杀无赦!”
这天大的恩惠荣宠落在阿拉耶识面前,她却有些接不住。很多想法,很多疑问在脑子里飞速运转,她绝不相信秦皇真心要维护自己的名誉,就凭他和信王在后宫讲学的表现就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定是认为她还有利用价值才故意作秀给大家看,同时也是杀鸡给猴看。光是那造纸术就足够形成动机驱力,何况她现在还要帮他们找出凶手,以避免他的心腹信王的权柄不外落犬戎派系手中。
秦皇答非所问,让阿拉耶识也不知所措。幸好他此时转身回到座位上,面无表情让众人平身,随侍的郎中令的郎官们迅速将死去武吏的尸首拖走并简单擦拭了地上血迹。
秦皇端端坐好,用不可抗拒的声调吩咐道,“天巫,你继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