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见到秦皇赢少苍,先是呈报了天巫的病情,又提到慕容恪已来到天巫家中,他的王妃正是天巫要找的雀儿。
“来时是空,去时亦是空。阿拉耶识是心念的种子,它藏于人心底,不在人眼中。”赢少苍反复念了几遍这句话,对其中的意思仍是不能了悟。见秦皇沉浸在对天巫弥留的话中,信王心焦不已。多耽误一刻,天巫离死就更近。
“陛下,天巫危在旦夕,若想得到天巫的海外方术,就必须救天巫。”
“这个道理朕岂能不知。你不是把少府的药库都要搬空了吗?”
“陛下,臣弟是搬空了御医的药房,可是还差一味药才能救天巫。”
秦皇奇道:“什么药?”
信王跪伏在地上叩首道:“墨家钜子可治阿拉耶识的病,臣弟想用乌蟾根――”
啪地一声,秦皇把手中的书简合拢。一阵可怕的沉默后,秦皇把书简放回桌上,不紧不慢地问信王是谁告诉他的,信王便把与墨侠会面的事情说了。一边说,一边拿眼看秦皇脸色,只见秦皇紧握书简的手在微微颤抖,脸色阴沉得可怕:“你可知两百年来南蛮只出产了这一支乌蟾根?”
“知道。”信王诚惶诚恐地答道。
“那你可知道乌蟾根是巫王的救命之物?”
“知道。”
“那你还来跟朕讨要?”秦皇声音冷硬得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样。
“陛下恕罪,臣弟想天巫的海外巫术我大秦也很需要,又是帮臣弟破了案子保住中尉职权的免入安靖王一系囊中的有功之人,于公于私,臣弟都想救她一命。”
“好一个于公于私!天巫的命难道比朕的命还要重要?朕的亲弟弟,你可真是一个大好人哪!”秦皇冷笑不已,信王冷汗湿透了衣衫,“臣弟实无此意,请陛下明察。”
“念在你破案有功的份上,又救人心切,朕就不再治你的罪。乌蟾根一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否则休怪做兄长的无情。”秦皇敛去暴戾气色,恢复了一贯的深沉冷厉,“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你跪安!”
信王磕头谢恩而出。回天巫府前,心情郁闷的他钻到云良阁找紫蕊喝得酩酊大醉。这些事情,都是后来通过袭人之口告诉阿拉耶识的。当阿拉耶识听到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时,心中依然像打翻了怪味瓶,五味陈杂,心情久久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