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拉俘获刺客,却不审问,兵士们也不议论,看来刺客身份为他们所知。
那刺客双手被反绑,箭伤处仍咕咕冒血,他却面无惧色,一双眼睛瞪着穆拉,却又将目光不断投向幻花。
幻花拿着那把熟悉而又陌生的长刀来到了刺客身边,问道:“你为何会有这血月刀?”
那人原本闭着的双眼猛地大睁着,“你,你是何人?如何能识得这把刀?”
“血月刀?”穆拉也惊奇,“原来这把刀叫血月刀?胡国国师说这把刀杀孽太重,却也不知道这刀的名字,你怎么知道?”
原来穆拉等人不知道这刀叫做血月刀,幻花知道自己太过急切了,但也是避无可避,避开,反而更让穆拉生疑。
必须要让刺客知道自己与华国有关,与这把刀有关。
幻花不理会穆拉,只是盯着那刺客,那刺客长相清秀,长眉俊目,鼻梁高挺,薄嘴唇,透出几分残忍。
“你是华国皇族?”幻花又是语出惊人。
那刺客眼皮一跳,立刻看了穆拉一眼。
穆拉看着那刺客,哈哈一笑,“这下更有趣了,皇上的宠臣竟然是华国人?奸细?卧底?另有所图?没想到本宫这回可要给他送份大礼啊!”
“华国被灭,我连长乐避祸来到胡国,为皇上鞠躬尽瘁,绝无半点反叛之心,你的谗言,皇上不会听的。”那刺客大声说道,神情莫名悲愤。
“原来是连长乐?而非常乐?”穆拉沉了脸,“连可是华国皇族第一大外戚姓氏,你在华国是何身份啊?”
那刺客看了一眼幻花,又看了幻花手中的血月刀,犹豫了半晌,长吁短叹了半天,跺跺脚,下了决心,缓缓说道:“我本是华国公主云蟾光的儿子,是华国太子云飘的护卫,血月刀原本不属于我,而是属于太子云飘。可是,逃亡路上,我们失散了,听说太子死在了屠杀之中,而我逃到胡国,将血月刀藏了起来,被一好心人收留,几年前,我遇到皇上,被他赏识重用,我便取出了血月刀,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在该你了,你是什么人?怎么认识血月刀?莫非你也是华国皇族?”
“我不是华国皇族,但是对华国历史颇为感兴趣,在一处地宫内,曾经看到过华国所信奉的月神的诸多故事,也见到过这把血月刀。”幻花当然不能将身份全都暴露在穆拉面前。
穆拉或许能够信赖,但谁能确保穆拉身边的都是忠勇之人?
连长乐有些失望。
“让你的人都离开这里,你也一样,我跟这位连长乐有话说。”幻花看着穆拉,“我对你总是支持的,绝对不会不利于胡国,请你相信我。”
穆拉见幻花说的郑重,神情凝重,心里知道这血月刀定然是事关重大,反正来日方长,此刻,也不是逼问实情的时候。
他手一挥,带人离开,退到了百尺之外,但是却将幻花所在之地围了起来,防止连长乐逃跑。
幻花又将南宫雪穗等人都赶了出去,静天却不肯走,一直盯着血月刀。
幻花拿着血月刀转身,回到角落,取过刚才遮面的面巾,想要缠住这刀,不让这刀的杀气外泄,吓着静天。静天却对这长刀很感兴趣,兴奋得伸手去摸,幻花抬手阻止,却被他灵巧避过,再看,静天的手已经被划破。
而血月刀突然诡异地亮了起来,形成透明的红色。
“契约!这是契约!他是下一任的缔结契约人,是华国的命定的王啊!”连长乐桀桀低声怪叫着,“天啊,云飘太子都不可以,他却可以,他究竟是谁?”
幻花将静天的手握在自己手里,静天的手冒出血来,她看着,但是事实上啥也看不见。仙葩已经控制了她的神智。
“契约者,终于出现了。”仙葩愉悦说道,“快来吧,跟我缔约吧。”
幻花鬼使神差低下头,吸吮静天冒血的手指头,静天喊了一声痛,她才突然清醒,放开了静天。她的耳边回响着仙葩得意忘形的大笑,“契约已成,这天下又是我的了!”
幻花如梦初醒,震惊地看着静天。静天是仙葩选中的缔约人,也就是说静天会成为月神的奴仆,拥有天下,却又要臣服于神权,每年为月神,不,实际是幻花古树寻得合适祭品,无数个无辜少女会因此命丧黄泉,尸骨无存。
静天若真的做了这缔约人,静天双手,会沾满血腥。
不,这不行!
“如何解约?”幻花轻声问道。
仙葩无声无息了。
连长乐摇头,“不知!祖训里从来没有提过,祖训里只有缔约的明示,但只是极少数人知道,通常是王与太子。我能知道,是因为当年太子云飘年幼,又逃亡,云飘自知在劫难逃,便将这秘密告诉了我。”
“此事绝对不可以对任何人讲,否则,我会让穆娜公主现在就杀了你。”幻花说道。
“你若救我,我愿做他的奴仆。”连长乐跪在了静天身边,“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遵从。”
“你数度易主,我不敢相信你的忠心,但我还会留你性命。我不妨告诉你,你的母亲云蟾光,是我的养母,而我,是弄月公主的女儿,说起来,你还是我的表兄。”幻花注视着连长乐的表情变化。
连长乐的表情有些吓人,有些苦楚,有些愤怒,有些憎恨。
“她抛弃了我,她眼中只有华国。”连长乐说道,“她收养你,定有目的。”
“确实如此,她最后也因我而死,你或许听说了兴国叶檀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