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启动,幻花目送着车子消失在风雪之中,穆拉此时已经被解开了束缚,来到了她身边,问道:“皇祖母对你说了什么?”
幻花抿紧嘴唇,没有理会穆拉,而是看着连长乐,“你就负责服侍胡国皇上,不得怠慢了。”
幻花一手牵着静天,另一只手揉捏着有些发酸的腰,“上车吧,我们也出发。按照太皇太后的车辙印走,拉开距离,别惊扰到老人家。”
幻花、雪穗带着两个孩子上了车,连长乐牵来一匹马,“皇上请上马。”
穆拉怒极反笑,“四皇弟识人不清,没料到他礼贤下士得来的是白眼狼吧?”
“小的是不是白眼狼您一定会有机会知道的。”连长乐躬着身子,服侍穆拉上马。
穆拉双脚重重踏在连长乐身上,上了马。
连长乐直起腰,手背过去,弹了弹身上的雪,也翻身上马,同时牵了穆拉的马缰绳。
“你还想报一箭之仇吗?”穆拉扭头看着连长乐,“要知道,用箭射你可是你现在的主子。”
“挑拨离间没有用,她认识血月刀,就配当我的主子。”连长乐说道,“你还是想想如何对付你的四皇弟的反扑吧。”
穆拉的心猛然一抽,“你动了手脚吗?”
连长乐的脸慢慢扭了过来,“你若不老实,我会的,多谢你的提醒。”
幻花掀开了车帘,“路上保持安静,切莫交谈,风声已经变小了,雪夜里会更静。”
“是。”连长乐点头。
他们的车队行进得很慢。
幻花的心随着车子也悠悠荡荡,太皇太后最后的话语等于是告诉她褚晖、静天就是她的后人。
太皇太后最初被揭了老底,急于在穆拉面前掩饰自己,还想不到那么多,但是静下心来,看到了静天,便将幻花的话连贯想起,便明白了幻花为何会对她好奇,为何会救她,为何又最后放了她。
她为权力苦苦争斗,谁知她的后人却已经掌握了权力,与她后人夺权的钟离香还要害她后人,她却被蒙在鼓里,甚至还差点为其站脚助威,她感叹世间孽缘,因此才又哭又笑。
从此后,太皇太后不会再针对褚晖了,但是,穆拉却未必。
但无所谓了,太皇太后暂时还握有实权,不会同意穆拉借兵给冯允,内外夹击这种形式不太容易形成,褚晖胜算的面还是很大的。
幻花的手慢慢举起,手中握着月西斜黄金棺椁上那个饰物,这里面的东西她已经收好,而这个饰物本身,是个秘密武器。那里面全部是细如牛毛的磁针。这饰物的形状如同龙头,龙的左眼就是发射开关,右眼是回收的开关,但需要巧劲儿开关。
幻花没有试验过,但,她对月西斜的技艺一向非常敬畏。
“这是什么东西?”雪穗问道,“你为什么一直攥着它?”
“保命的东西。”幻花说道,“能救命的宝贝。”
幻花将那饰物收了起来,“危机暂时解除,先小憩一会儿吧。”
天亮时分,连长乐敲敲车子,“主子,大军的确撤走了,我们该如何做呢。”
“去黄金城等候消息。”幻花说道。
虽然幻花认为太皇太后已经不太可能再与钟离香联合害她,但是却也不能掉以轻心。穆拉的人若得知皇上被兴国贵妃扣押为人质,未必服气,也许会擅自行动,南下追赶。
去迎宾镇,会出乎那些人的意料。
穆拉也没有料到幻花会选择去迎宾镇,他原本以为幻花会急着逃回兴国。
幻花所料不错。当天,就有千人马队通过迎宾镇,呼啸而去,带队的正是莫日根。
“这是你忠实的臣子。”幻花看了一眼穆拉,“可惜,不知变通,莽撞行事,若不是我心存善念,胡国新皇的命休矣。”
“你阴险狡诈,朕怎么会对你……”穆拉笑着摇头,“朕怕了,朕梦醒了,你若发狠,亦会心如蛇蝎。”
“或许吧。”幻花说道,“五年之内,莫与我为敌。”
“为什么是五年?”穆拉挑眉。
“因我需处理他事,无暇顾你。”幻花认真说道,“华国复国,与兴国交恶,兴国会举全国之力与之抗衡。”
“为何对朕说这些,你就不怕朕与华国联合?”穆拉望着幻花,“在你眼里,朕当真昏庸无能,不值得你直面对待?”
“哎!”幻花叹了口气,“华国人为了邪灵残害生灵,失去民心,与之为伍,自甘堕落,你若恣意为之,那也随你,待你百年,史书留下骂名,你也不会知道的。”
“他是华国人,你为何还会收留他。”穆拉指着连长乐。连长乐一路上阴阳怪气,他始终看不顺眼。
“他会知道一些华国秘事,我有时会请教他。”幻花淡淡说道。
幻花也不怕连长乐有什么想法,连长乐即便有什么别的心思,但见了幻花在仙乐城的作为,也不会对她不利,因为连长乐看幻花的眼神,简直就是把她当做了神,非常崇拜。
华国她迟早都会去的,即便连长乐依然有着跟云渺一样的心思,她也不会在乎,因为连长乐会清楚,献祭有时间,而且若是让她心有戒备,他的性命可能不保。
而且,这几日,连长乐在她与雪穗严密监控之下,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到目前为止,连长乐令她满意。
只除了连长乐对穆拉的态度。
连长乐因为原来的胡国皇上不喜欢雌雄莫辨的穆拉,但如今他已经认她为主,为什么还对穆拉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