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方临时基地。
当照明恢复正常之后,匆忙站起来的参谋们惊骇地发现,自家师长和参谋长全都不见了。
“不好了,快找师长和参谋长。”
惊慌之间众人只能希望江利和周学红还安好。然而找遍整个营地,最终还是没有发现两人的身影,整个结果瞬间让营地内瞬间弥漫起沉重的气氛。
当着他们的面,自家师长和参谋长被蓝军给抓走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师直属警卫连的所有官兵垂头丧气站在营帐前,向来脾气刚强的赵晓静直接骂了起来:
“蓝军什么时候摸进来的都不知道,甚至于追击都没有做。你们警卫连的职责是什么,是保护指挥人员的安全。现在呢?连自己的师长都丢了,你们还能干什么?”
“整天说你们的战斗力比起一般的特种部队都不遑多让,我看差远了。人家一个斩首行动,你们连一枪都放不出来,还有什么脸面胡吹大气。”
女政委众所众知脾气都还算不错,赵晓静也是第一次在师里骂人。
越是这样,警卫连的官兵们才越感觉羞耻。
看着面前毫无生气的警卫连,赵晓静深吸一口气,将内心所有的愤怒都随着呼吸排出,这才心平气和地婉言说道:
“现在只能进行补救了,你们警卫连从现在开始三人一组行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直接鸣枪示警,不要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还有,保护好副师长,副参谋长他们,如果连他们都被斩首了,咱们就可以直接打报告回家了。”
演习还要继续下去,师一级的指挥人员只剩下副职。
如果这些人都被蓝军旅悄无声息带走,那第一师只能让几个老资历的团长来指挥战斗了。
虽说经验方面他们都不差,可是他们来后方,势必会造成一线战斗缺乏中高级指挥人员,战斗的执行能否到位都还有待一说。
想到这里,赵晓静就感觉一阵头疼。
而且鉴于刚才临时指挥部被袭击,谁都不敢保证蓝军旅的特战分队是否带走了一些红方的作战计划,所以接下来的战斗计划还需要重新制定。
短短五天时间,这已经是第二次更改作战计划了。
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的道理赵晓静很清楚。
“副师长,副参谋长,我觉得无论战果如何,我们都必须尽快跟蓝军进行一场战斗,借此转移官兵们心里对作战计划反复修改产生的不安。”
赵晓静的意见得到了师部仅有的指挥人员的集体支持。
与此同时,导调部指挥中心,郎天平听到整个过程的汇报,再度发出几声惊叹。
“演习就是实战,蓝军旅可是把这句话发挥的淋漓尽致。和平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我们的很多老资格都渐渐忘了什么叫提高警惕。”
“江利从让那些群众进入营地的时候就已经彻底输掉了这场演习。”
郎天平一言而决。
沈耘使用的手段让他想起了多年前他在战场上的经历,那时候他们也跟江利一样天真单纯,直到死去了无数战友,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战争的残酷。
那是泯灭人性的生与死的抉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沈耘使用的手段已经足够温和,温和到只是在江利身上放了一颗定位器,然后深夜派人手去抓捕。
如果这些人是死士伪装的呢?如果放了定位器,直接使用远程火力定点攻击呢?如果蓝军旅真有那个条件,怕是红方的指挥中枢就会完全陷落。
到了那个时候,真正群龙无首的第一师各个作战单位就会被早已知悉他们位置的蓝军旅逐个击破。
要不是还想看看蓝军旅在失去师长和参谋长之后的表现,郎天平真的想在这个时候就直接插手结束演习,直接进入点评阶段。
将思绪跳出这场演习,郎天平开始仔细总结这次演习到目前为止出现的各种情况。
蓝军旅在前后两次演习当中,表现委实太过强悍,以至于315师和第一机步师的很多问题到现在也只是暴露出其中一小部分。而且这些部分大都跟上级军官的思想有很大关系,基层作战单位反映出的问题反而比较少。
“这是个问题啊,单纯依靠导调部给出的险情考察部队的作战能力还是不够,还是需要蓝军旅和他们硬碰硬才可以。”
郎天平如此喃喃自语中,红方终于忍不住,开始对蓝军基地发动攻击。
两个机步团,一个摩步团,再加上炮兵团,数千人和装备在破晓之前,终于将按捺了很久的战意彻底发泄在强行军上。
蓝军旅基地,与第一师高炮部队捉了很久迷藏的电子侦查部队在第一师各单位开拔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数十名参谋人员经过缜密的分析,最终确定这一次第一师要来真的。
沈耘与夏锐还在陪江利说话,听到参谋人员前来汇报情况,沈耘脸上满怀笑意:
“老首长,看吧,您的手底下能人辈出啊。您这龙头被我们拿下来,他们居然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就下定决心直接强攻。”
江利闻言没好气地白了沈耘一眼:
“偌大一个师,你当所有人都是酒囊饭袋啊。当初夏锐这家伙都只能是个团参谋长,你以为师部只是为了压一压他的臭脾气?周学红,肖玉波,哪一个不比他强。”
“也就现在你们在思想方面确实比我们这些老家伙激进,所以才占了上风。我要是不犹犹豫豫,这会儿咱俩的位置就要换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