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枭伸出右手,臂弯绕过乔予笙腰部后,微一用力,便将她拉入怀中。

乔予笙就势被谈枭抱上二楼。

她娇小的身躯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比起她清醒时那种倔强,这会儿,乔予笙如同一只再温顺不过的猫,眼神徜恍中,淬满勾魂。

谈枭单膝跪床,将她身子平放上去,乔予笙脑袋深陷入枕头,谈枭正准备起身,她双手猛地抱住他脖子,“不要走!”

谈枭动作僵在半空,乔予笙两臂用力圈紧他,男人的唇峰几乎同她亲上。

他大掌按压在两侧,瞅见乔予笙脸颊潮红,微皱的眉头哪怕在醉酒当中也无法舒展开,她眨了下眼,表情痛苦,“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她这副模样,竟让他莫名有些疼惜。

谈枭指腹拨开她散在眼角处的发丝,“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想离婚。”她低喃,“你帮我杀了谈枭。”

都说酒壮怂人胆,别说杀人了,平日里连杀只鸡她都不敢。

醉酒唯一的好处就是,说过的话不用负责。

谈枭棱角有致的薄唇紧抿起,“你就这么想他死吗?”

“想,做梦都想。”乔予笙意乱,面前的人影重重叠叠,她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他死了,我就会好过了…”

想让他死。

这种恨,该是到了哪种程度?

谈枭艰难的阖上眼睛,狭长阴魅的双目中,一抹淡淡的色彩掩饰的极快,然而,俊脸的苍白,还是泄漏了他心底起伏的波澜。

可是,恨又怎么样?

如同歌词所说,就算他们最后的结局是互相折磨到白头,他都不会放她走!

离婚?

想都别想!

哪怕死,她也要冠上谈太太的名讳!

生是谈家的人,死,是谈家的魂!

“笙笙。”他喊道,第一次用如此亲密的称呼,谈枭上半身陡地下埋,侧脸擦着她鬓角的发丝,将单薄的唇瓣送入她耳边,男人一对茶色眼眸,残冷眯起,“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不会让你逃出我谈枭的手掌心!你越是反抗,我越是喜欢。”

闻言,她轻睁开瞳仁,似被一下惊醒。

谈枭拿开她的手,健硕腰身挺立起来,男人两手插入裤兜,潭底的光泽,犀利无边!

乔予笙眼角处,莫名生出水雾,她掀开唇,双手伸出真空被子,在大腿上打着节拍,口中再度高唱,“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谈枭这会儿才听明白,这首国歌,竟是用来对付他的。

男人站在床头,一身纯黑色西装,英气逼人。

他垂下视线,出神的盯着乔予笙那张脸。

许久之后,才瞥开眼。

柒婶把炒好的菜一一布上纱勇ヌ菹吕矗她说道,“先生,可以开饭了。”

“不吃。”

谈枭下完台阶径直迈向门口,他在玄关处换双皮鞋后,砰地一声摔门而去,没一会儿,柒婶听见外面传来阵车子驶出去的响动。

不难听出,车速很快。

柒婶扫眼满满一桌热菜,她早上去菜场时,谈枭对菜品要求特别吩咐过,挑选的全是乔予笙喜欢吃的,有些菜品柒婶不会做,谈枭帮她报了烹饪班,让她挨个去学,总之,七号院往后的一日三餐,全都要迎合女主人的口味。

在柒婶眼里,先生对这个女人的宠爱,可以称得上无可挑剔,但她还是看得出,乔予笙的心不在这里。

淅淅沥沥的雨水,下到傍晚才停,乔予笙一觉醒来,窗外的天色已逼进暗黑,四处的景观灯全亮着,将这栋哥特式风格的别墅,罩入一片祥和之中。

她拿开盖在胸前的被子下床,酒精驱散过后,只剩太阳穴两边还有些微胀。

乔予笙拍开灯,从温泉池出来之后的事她已经记不清了,但谈枭和宋尧私下勾结,她现在想起来,心里仍然气愤。

他用过的手段太多,全部加在一块,令她一时间无法释怀。

套上拖鞋,乔予笙打开衣柜门,西城拆迁之后,谈枭把她的所有行李带回家中保存在书房,乔予笙嫌麻烦,又把行李箱搬了过来。

她拖出角落的行李箱,开始装上自己的东西。

床头柜的相册被她摆在最上层,乔予笙合上盖子将拉链拉上。

谈枭从外面回来时,一进屋就发现女人拖着行李要出门的动作。

一股烦躁涌上心头,他将人堵在门口,右腿提起后,踹翻了她的行李箱。

衣物洒落一地,塑料箱子都被他踩出个窟窿来。

乔予笙蹙眉,吼道,“你干什么?”

谈枭冷哼声,“长本事了,还学起了离家出走!”

“我说过要走了吗?”她生起气来,面红耳赤。

“那你收拾行李做什么?”

乔予笙蹲下身将衣物勉强装进箱子,外壳坏了,拉链很难再划上,她干脆抱着行李箱往外拖行。

谈枭眯起一只眼,静静看着她从身旁擦过。

轮子落在走廊上艰难滚动,乔予笙半塌下腰,废了好大劲才将行李搬到客房。

谈枭yù_tuǐ迈开跟过去,客房门口,她的一条浅粉色小内内自箱子破损处掉落在地,男人望了眼她吃力的背影,他俯下身,纤长的食指将小内内勾起来。

谈枭挑起小内内瞅下,正巧有个卡通图案的狗头冲他吐出舌头憨笑。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欣赏水平竟还停留在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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