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好怕啊。”赵寡妇阴阳怪气地叫到。就她那泼辣性子,怕朱里正威胁?她孤家寡人,她手头还有一些傍身银子,她还认识几个五里镇有头有脸的人,“老娘怕你个球,别以为做里正就了不起。我说朱文媚怎会如此不知廉耻,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这样拿着鸡毛当令箭,寡廉鲜耻的爹,她能正经到哪儿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朱里正愤起,要打赵寡妇,后者仗着年轻身巧,躲了过去,“哟哟哟,恼羞成怒啦,做得出还怕人说。我胡说,这都传遍了,你家朱文媚在林子里被人睡了。婊/子过夜还收银子呢,她是白给人睡。”
朱里正脑充血,涨得满脸通红,还要追打赵寡妇,旁边有人开口提醒道,“朱里正,赵寡妇说都是真的。你还是赶紧去桃庄那边吧,你小闺女怕是不好了。”
一个人说是胡说,两个人说也可能是胡说,三个人说……三人成虎啊。
朱里正带着一颗要掐死朱文媚的心找过去。桃庄外的小林子围着一些看热闹的人,这样的事不好走得太近,但远远地围观总是可以的。
朱里正的老脸烧得厉害,只能捂着,然后一头钻进林子里。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朱文媚,他抬起脚就要踹过去,朱孙氏及时赶到,用身子硬生生扛下他那一脚。“他爹,媚儿都这样了,你怎么狠得下心,你怎么狠得下心啊。”朱孙氏顶着疼痛不堪的腰腹,抱着朱文媚不撒手。毕竟是她一手教养出来的闺女,无论如何,她还是疼惜的。
“滚开,我要打死这个不要脸的畜生。”
“他爹,你就是打死媚儿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要找出那个人来,不能让媚儿被白白糟蹋啊。”朱孙氏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朱里正也稍微冷静了些,想想也是,找出那个人来,让两人完婚,好歹也能挽回点名声。
恰好这时,朱文媚幽幽醒来,似是对昨晚的遭遇还有印象,第一时间是尖声厉叫,看到朱里正和朱孙氏,泪水顷刻间流淌下来,
“媚儿媚儿,别急!咱不会让你白吃这个亏的。告诉阿姆,是谁,快告诉娘。”
朱文媚不说话,哭得悄无生息,唯有泪水哗啦哗啦直淌,看上去,好不凄凉。
“哎呀,你这是要急死娘啊,事到如今,你还遮着捂着做什么。”
朱里正怒极,抖着手指着朱文媚,“哭哭哭,朱家的脸面全被你丢尽了。你再不说,我直接打死你这个孽障了事。”
“媚儿,别怕,有娘在。娘给你做主,你快说是谁?”朱孙氏知道朱里正绝对做得出来,赶紧哄到,“是封家公子还是别人。”
“封……”伤心欲绝的朱文媚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哭着说,“是他,是封公子。他强迫我,又让人把我扔到这儿来。”
“什么?!姓封的欺人太甚!”朱里正暴跳如雷,转身立马就往桃庄去,要找封啓祥算账。朱孙氏怕他坏事,连忙放下朱文媚,追过去,用外头外头人可以听得到的声音喊着,“他爹,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封公子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不会不管咱媚儿的。你先消消气。”
外头的人一听,哦!原来是封公子!
今天桃庄正门是封三镇守,他的性子恰好是封啓祥几个侍卫中最跳脱的。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守着正门,练武之人,耳目总比旁人要敏锐一些,凌晨时分,他看着朱文媚一步步走过来,然后不知怎地就拐进了林子里,再后来,林子里传出一些让人血热的声音。他在是否去看现场上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封一的警告战胜了他的好奇心,才没去。
别看他曾经大胆地领乔岚去逛青楼,其实他还没开过荤呢,不然一定会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儿。
早上,朱文媚被人发现,他才知道,那姑娘不是跟人偷情,而是被人糟蹋了,他用了一朵花开的时间决定是否帮忙缉拿cǎi_huā贼,最终他决定继续袖手旁观,然后继续看热闹。宝宝什么知道,但宝宝就是不说。也就是他,换做其他人早就回去禀报了。
他万万没料到,因为自己贪玩,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会给对方机会攀咬上自家少爷。
当cǎi_huā贼的名头哐当一声落在封啓祥头上,封三才暗叫不妙,只是此时此刻,他再站出来说不是自家少爷,只会越描越黑,他翻身往桃庄里去,找到封一,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气得封一一拳头招呼在他身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然后赶紧处理去,只是,此时已经迟了。封啓祥糟践了朱文媚的消息在青山村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五里镇也传开来,更奇葩的是,推波助澜的是朱家人。
本来出了这样的事,最应该捂着捂着。朱里正在青山村也算是一言堂,谁敢让朱文媚浸猪笼沉塘,以后把人远远地嫁了就行了,但朱家却反其道而行,除了破罐破摔,还存着逼封啓祥就范的心思,只要封啓祥娶了朱文媚,他们老朱家与封家成了亲家,谁还敢笑话,只怕羡慕都来不及。封啓祥会乖乖娶朱文媚吗?朱家人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只能豁出去,把事情闹大,逼他就范。
不久,乔岚也接到了消息。
封啓祥强了朱文媚?!她第一反应是不可能,那厮这么挑剔,不至于饥不择食,第二反应还是不可能,就算他饥不择食,冲着朱文媚那没皮没脸,粘上就甩不掉的性子,封啓祥也不置于给自己惹来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