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局面,却让一个个考生变得疯狂起来,一个个都站了出来,挺身挡在了影山的前面。
就连刑清随也站了起来,而且,他还站在最前面,手里捂着刺入胸口的剑,任由着一滴滴鲜血洒落在地面的岩石上。
“影山。来吧!我刑清随不怕你!”
……
影山的表情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的狰狞,黑色的光芒不停的在他的身体周围跳动着,看起来极为不稳,极为狂暴。
“挡我者死!”
影山的口里发出一声怒吼。人便再次动了,化为一道烟雾般的虚影,朝着刑清随冲了过去,狂暴的黑色光芒在他的双掌之上缭绕着。
刑清随在影山冲过来的时候举起手中的剑,他的手重新变得像泰山般平稳。那把沉重的流星黑剑直指影山。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高傲,仿佛是一名战场上的将军,在笑看着冲过来的渺小敌人,那是一种蔑视,即使敌人的实力再强,在他的心里也渺小得如同蝼蚁一般。
只因为……
他无惧。
影山这一次没有绕开刑清随。
他的手掌直接朝着刑清随胸口的剑伤处击去,能将刑清随这样的人类精英斩杀于摇篮,同样是他此次的任务。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天空中落下,那似乎是一道瀑布。一道从天际落入到地面的瀑布,带着奔流湍急的流光。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这是高山流水。
只是,现在却没有山,只有带着淡淡金光的天际,这是一道自天际落下来的瀑布,比山更高,比高山上的流水更急,更具有破坏力。
在流水中,还有一把剑。
那是一把曾经插在岩石中。最终被拔起的剑。
影山的目光在这一刻凝视着那一道金光,他的心里突然有些感概,他曾一度自认为是天才,拥有着超越周围同族人的天赋。
在他曾经生活的世界里。他便是最强。
从一名小兵开始加入十域。
一次一次在战场上,他活了下来,并且一次一次的将功劳写满了功劳薄,他没有强大的身世与出生,而且,因为从小生活苦楚。营养跟不上而造成身体单薄。
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魔族,即使他的功劳堆积如山,也依旧一次次错过机遇,无法得到提拔。
直到……
他遇到了一个女子。
那是一个让他终生都无法遗忘的女子。
他犹记得第一次与女子相见的时候,女子的身边没有第二个跟随的侍者,如此高贵的身份,却是独身而来。
女子站立于他的面前,站立在充满血腥的战场之上,脚下踩着一滩已经变得有些乌黑的血液,望着他……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人不可貌相!”
这是一句人类世界中的名言,影山不知道女子为何要对自己说这样一句话,可是,自从女子说了这句话后,他便成为了影域的副都统。
第二次见女子的时候,女子同样只说了一句话。
“人不可貌相!”
还是那一句人类世界中的名言,可影山这一次却听明白了。
他明白自己的相貌终于成为了优势,他的作用可以得到更大的发挥,他将踏入人类世界,成为魔族安插在十三府中最重要的一员。
三年时间,他统御炎京城内所有魔族精英,一次次在最关键的战局中送出最关键的情报,让魔族与人类的战争中,始终占尽一丝先机。
第三次见到女子的时候……
是在炎京城外的十里湖边,一袭白色长裙,一头瀑布般的秀发,她的一言一行,手臂间的每一个动作,影山都深记在心。
他虽然不明白女子为什么要他进入武试。
不明白自己这样的身份,为什么要被安排执行这样一个任务。
是自己这三年来做得不够好吗?
还是自己的年纪已经偏大?
他不明白,但是,他却没有询问理由,只问了对方的特征。
女子的回答是。
“一个不可貌相的人!”
原本,影山不是太理解这句话,可是现在,他理解了,当头顶上的那道金色的瀑布从天际落下来的时候,他就理解了。
他理解了女子为什么要他进入武试。
更理解为什么一定是他亲自来执行这个任务。
因为,这确实是一个不可貌相的人!
一个十五岁的人类,心智诡诈得连自己都要自叹不如,而现在,更展现出了艳绝天下的武学天赋。
此人不死,魔族难立!
“杀!”
影山放弃了近在眼前的刑清随。
因为,他进入武试的真正目标,从始至终便只有一个,那个人就是方正直,一个让魔族少主情愿牺牲一个十域副都统,都必须要扼杀的人。
……
十里湖畔多风雨,一袭白裙风雨中。
青色的纸伞被女子轻轻的撑起,伞上的水墨丹青似乎显得更加清晰而明亮,女子的身旁,赤红色的岩石被雨水不停的冲洗,变得极为光滑,像一片火海一般。
一艘画舫自湖面缓缓行来。
在暴雨的湖面上划出一道淡淡的线条,如同将那些落入湖面的水珠串起一条洁白如玉的珠链一样。
不多时,画舫停在了湖边。
数名青色长裙的女子自画舫中走下来,她们无一人撑伞,暴雨冲洗在她们的脸上,可她们的表情却始终恭敬无比。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