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琼拜道:“见过薛大人。”
“阮大人,您这是何苦?”薛兰谷叹道。
阮琼问道:“敢问薛大人,贵朝陛下真的决定要攻打我俞南?”
薛兰谷见他愈加惨白的脸上刺眼的血迹,暗自摇头。“阮大人,陛下心意已决,您还是回去吧!”
“薛丞相,一切都是前摄政王之过,我俞南百姓何辜?”阮琼凄然道。
“俞南百姓何辜?那我西南的百姓就该死吗?当权者的所作所为,荣损百姓皆有所感。俞南百姓在享受战胜时的荣耀,就该承担战败时的屈辱。”薛兰谷冷声道。
薛兰谷的话,让阮琼无言以对,恨他摄政王野心过大,又恨摄政王死的太早,害的俞南落到这般田地。
“薛丞相,我阮琼身为俞南臣子,奉我皇之命,前来贵朝求和,但至今未能见得贵朝皇帝一面,有负圣命。如今贵朝意属攻打我俞南,阮琼无法阻止,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家国被毁……”阮琼老泪纵横,道:“灵霞公主身负圣命,随阮琼到贵都……阮琼若死留下灵霞公主在此,内心着实不安,恳请薛大人……转禀陛下,盼能留灵霞公主之性命。”
“只要灵霞公主能够安分守己,陛下怎会为难一女子。”薛兰谷肯定道。
阮琼双手伏地,跪谢道:“多谢贵朝陛下。”
说罢,就见阮琼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离开了宫门。
御书房内
“那些人的背景可查到?”封江漓问道。
薛兰谷道:“不过是一些妄图议和的朝臣罢了。”
“说好听了是罢战休和,不舍我西南百姓陷入战火。可真正的目的却是怕定安军做大,碍了他们眼。”封江漓冷笑道。
“窦夫人似乎想要快些让窦岚完婚,郡主将百花派去西南恐也有此意。”薛兰谷说道。
封江漓看了看手中的奏折,而后在上面批奏了几句放回。“一旦窦岚同百花成亲,窦家便要被视为宋国公一系,到时候朝中的有些人更要没完没了了。”
“这也怪不得那些大人,毕竟他们也是在为陛下担忧。”薛兰谷见封江漓不屑的表情,好笑道。
封江漓抬眼看了薛兰谷一眼,道:“你这个老学究不也是,人家的儿媳妇还是你女儿呢!”
“是啊!”薛兰谷两手一摊,说的无奈。“这女儿还没认熟呢,就被洛辰那小子娶走了,咱还贴了不少嫁妆呢!”
“得了吧!正儿不在,白白得个女儿逢年过节的惦记着,你老学究还不知道怎么乐呢!”封江漓将一个折子甩到一边。“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不知所谓。”
薛兰谷瞧见,怕有是歌功颂德的折子。“陛下如果想要杜绝这种折子,大可当面将这些折子打回去,几次下来也就不会有人再犯。”那些参奏宋国公府的折子不也都是这样处理的?
封江漓听罢,恍然大悟状。只见他拿回那个折子,提笔写了四个字——“狗屁不通”。
薛兰谷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这时,门外有人禀报,翁欧苟忙出门询问。
不一会儿翁欧苟进来禀报:“启禀陛下,外事司刘大人在外候着呢!”
“他怎么了来了?”封江漓随口问道。
“刘大人说,俞南正使阮琼在驿馆自缢身亡。”
最然知道阮琼已经做好选择,可听到这个消息,封江漓与薛兰谷依旧有些伤感。阮琼此人即便是在俞南政绩不是一个十分突出之人,此次出使想来也是俞南的掌政太后怕被前摄政王的余势所影响,才会把这个默默无闻的阮琼选中。虽然封江漓一直拒见俞南使团,阮琼却是用尽办法想要为俞南求得一丝生机而四处奔波,这一点即便是封江漓也很是敬佩。
如今阮琼以死殉国,也算是成全了他的名声。封江漓不想为难其余人,便派人去询问俞南使团其余人等的决定。副使是掌政太后的亲信,本身却没有什么能力,如今阮琼以死殉国,他便有些不知所措。然而令封江漓没有想到的是灵霞公主在这个时候却是出面为阮琼求旨,希望能在驿馆之中为阮琼设灵堂。
最后封江漓不仅同意了她的请求,更是派了薛兰谷前去吊唁。副使得了阮琼生前的交代,知道灵霞公主如是回到俞南,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在尚国即便没了自由,但好在还能留有性命。摄政王是如何对待灵霞公主的,副使作为太后的亲信,又如何不知道。一介女子虽然出身皇家,但那么多年却是身处屈辱之中。如此又怎么能将她再带回俞南寻死呢?
副使留下了他们能留下的所有银钱以及仆从,拜别了灵霞公主,带着阮琼的遗体踏上了回程的路。灵霞站在城头,看着远去的使团,她知道从今以后她就是没有国没有家的孤魂了。
灵霞公主很美,美丽而没有任何依仗的人,很快就会成为一些人眼中可以猎取的猎物。封江漓不会让她入宫,送去别处怕是要被人欺辱了去。封江漓虽不喜她的奢侈,但也不想看着一个美好的人自生自灭,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想到了洛锦绣。
“陛下,郡主她会同意吗?”翁欧苟为难道。
封江漓摆手道:“你且去,把人送进国公府之后就马上回来。锦儿再不愿意也不会真把人丢出来的。”
“这有些强买强卖了。”翁欧苟苦着脸。“到时候又该怎么和国公爷解释啊?”
“无碍!只要锦儿那里没有问题,阿昭也不会生朕的气的。”封江漓说的胸有成竹,可想到洛文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