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前因后果,范梦安已经完全排除了这是洛家陷害的这个可能。最后他只能叹范连珵完全是被那萧墨殃及而遭这般祸事。
最后,范梦安哭哭啼啼的跑去找封江漓,说着范连珵是他们未来的继承者,如今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他们范氏如何面对?又说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让宵小之辈闯进了围场,要追究那军机营的校尉玩忽职守的责任,而且这次对方的目标是冲着萧墨,如果来人是冲着皇上又将如何是好云云;总归是范梦安不拉着一个为自己的儿子抵命是绝不甘心。
封江漓怒斥:“范梦安,朕念范连珵被无辜殃及,你心中悲痛,不与你计较。现在,你还不给朕退下!”
范梦安听罢没有收敛,而是俯身跪在地上,嚎啕道:“皇上,连珵冤枉啊!如不是那校尉失职,连璐如何会遭此大难,成为废人?皇上,连珵他可怜啊!”
封江漓双眼微眯,问道:“那你想让朕如何处置那个校尉呢?”
范梦安一怔,忙道:“草民不敢!请皇上明察!”
范梦安来求见,封江漓便知道他的目的。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范梦安是要军机营的那个校尉为范连珵抵命。
打军棍、关牢房本就是做给外人看的。那校尉他是打算要借这事送去西北庄佘勇那里的,这范梦安竟然还想让他未来的大将替范连珵绣花枕头抵命?封江漓不高兴了。
那个校尉因为出身问题,如果封江漓想要直接提拔,定会有不少人会反对,但他若是能在西北立下战功,又有庄佘勇的帮衬,定然能够成为他所期望的大将。
所以,即便是范梦安这般哭诉,封江漓基本就算是无视了,他只是摆摆手,淡淡道:“范家主,你先回去吧!”
范梦安一愣,表情僵在了脸上,难以置信的看着封江漓。“皇上……”
不等范梦安说完,封江漓便唤人将他半架的扶了出去。范梦安知道自己惹恼了封江漓,所以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悲痛长子遭了这等祸事,但为一个家族的家主,他所考虑的就不再是个人的情感。事情已经如此,且范氏已经得罪了洛家,又与泰王敌对,再不能让皇上也厌弃了。
好在女儿在宫中很是得**,虽不是皇后但也是主持着后那个宫中馈,如今就待能够生下一子。所以在此之前,在他的外孙登上最高的位置之前,一切委屈他都要咽下去。
所以,珵儿……为了范氏,你我都要忍!
“哐啷!”
范连珵一把将拖着药碗的托盘打落,青白的脸上带着狰狞。“忍?!爹,我们要忍到什么时候?”
范梦安咬牙说道:“多久都要忍!”
仆从将一地的狼藉收拾干净之后迅速退出了大帐。
范连珵喘着粗气,抚着自己胸口感受着那从未有过的异常快的心跳,自己的心脏已经脆弱到这般地步,大声说话心脏都像是被人捏住一般,这和废人又有何异?可是他却是有仇难报,这是何等的恨?!拉不了洛家垫背,却是一个小校尉都不能处理,这是何等的憋屈?!
只是范连珵再有不甘,被当做家主继任者培养的他又如何不知道对家族而言何为重?何为轻?
然而当初他可以冷眼看范连璐被逐出家族,如今轮到了自己,他却是接受不了。哪怕是知道范梦安说的是对的,范连珵也无法接受。
范连珵的不甘,范梦安看在眼里。他让仆从看着大帐,生怕范连珵会做出什么事。就在范梦安第二天,封江漓终于拔营回京了。
只留下不能剧烈活动的范连珵,而那萧墨虽然伤势不轻,封江漓也答应派一队京卫营护卫,可从鬼门关回来的他又如何愿意落单?所以他便趴在车撵之中随着封江漓一同回京。
叶张楚没有劝阻,范梦安到封江漓那里哭诉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听说最后像是被侍卫架出大帐的,又听说范氏想要让那军机营的校尉的命,替范连珵讨一个公道。
叶张楚却是更相信这次是那些人的运气,而不是尚**机营的问题。毕竟范连珵与萧墨在树林深处见面只是在林中遇到之后才临时起意,如是像范连珵那般说是算计,那是不是还有映射他们这方的意思?即便是萧墨与他发生了什么不快,但也不至于让萧墨用自己的性命去做饵。
只是叶张楚没有想到,哪怕范梦安的女儿如今是封江漓得**的妃子,封江漓也没有想要给范连珵泄愤的机会,听说那被问罪的校尉当夜就被送去了京城。
由此看来范氏在封江漓眼中也就如此,非士族出身的封江漓对范氏这般的大族并不依仗,只可惜这范氏却是身在其中看不明白。
这次刺杀事件封羿看出了些端倪,便只做旁观,听从旨意;封岙虽然觉得封江漓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有些奇怪,但见范氏倒霉,他也乐见其成,并可惜为何范连珵没有死了。
封梵跟着队伍,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洛锦绣的车驾,垂眼转过头。旁边车撵之内的沈蓉撩起车帘,看着封梵若有所思的模样,出声道:“王爷,你在想什么?”
“无事。”封梵转头微笑道:“如果在车内闷了,要不要出来透透风?”
沈蓉轻摇着头,道:“这日头太大,我还是在车内的好。”知道封梵是在转移话题,沈蓉也便随着接话。封梵不想说,她便不问。
封梵见她放下车帘,无声的轻叹。他没有忽视沈蓉眼底的失落,可他也不想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