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咱们改天去买点好菜,请勃儿,还有王哥、姐姐到屋头来吃顿饭要得不嘛?”解明芳用手背揩了揩眼角的泪水,对曾凡佑说。
“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你觉得有用不嘛?再说,现在勃儿一家每天大鱼大肉,人家还缺你这点吃的?”一想到大姐一家在一个月之内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曾凡佑就觉得有些老天弄人,十分的不真实。
“我知道,姐姐他们现在不缺这点吃的。上次解英告诉过我,她这段时间在米粉店吃的好吃的,比她过去一辈子都多。我就是,就是想表示下我们的心意。有句话不是叫礼轻情意重吗?咱们不一定能够拿出比勃儿他们每天吃的还好的东西,但是这心意,这人情和亲情总得顾吧?凡佑,我晓得,过去的我是有些心紧(吝啬),在钱方面看得很重,还连累了你在勃儿面前抬不起头,没有面子。这是不对的,很不对。舍得舍得,要舍才有得!以前的我,错了;现在的我,懂了!以后,我会改正的。”解明芳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在曾凡佑面前承认错误。
“啥子都不用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明天我要去四方卖菜,到时候我切一趟姐姐的米粉店,请他们哪天过来吃饭。”曾凡佑摇了摇头,道。
妻子的话让曾凡佑也感觉极其不是滋味。解明芳有错,他难道就没错?一个巴掌拍不响,对于妻子的心紧,他如果能够强硬一点,大方一点,有主见一点,何至于让以前原本跟他这个二舅舅最亲的外甥渐行渐远?
“要得!凡佑!你去请勃儿他们,我明天去问下大嫂,大嫂会弄菜,我向请教一下她的几个招牌菜是咋个弄的。既然要请姐姐他们吃饭,这饭就不能整得太差了,让勃儿他们笑话。总要有些样子才成。”解明芳的脸上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开始计算起弄些什么菜。
“说礼轻人意重的是你;现在又要把这台子(宴席)办出个样子的也是你。反正怎么都是你有理。好嘛,办台子的事情我不管了,由你全权负责好了。”曾凡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死人,我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我刚才说的不过是客气话,你还认真了?既然是请客,肯定要让客人吃好喝好!不然你请个屁的客?!你看,大哥大嫂,嵩儿钟晓敏这两口子请勃儿他们吃饭,虽然次数多,但吃的是啥子我又不是不晓得!我是不请则矣,一请就要请个大的,一次抵他们十次!不行,大嫂那厨艺应付一般的人情还行,请现在吃山珍海味的姐姐他们还够呛。我得回一趟娘家,把我二哥喊过来镇场子才行!”
解明芳的二哥是农村里跑堂做红白喜事的厨子,厨艺跟普通人相比,那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为了能够笼络,或者说弥补,修复自己一家跟外甥的关系,解明芳这次是准备出一次大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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