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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晚上要去小舅家吃团年饭,腊月二十七这天,四方米粉店便开店以来第一次提前两个小时下班。下午五点的时候,王勃一家四口,连同在店里上班的二舅,二舅母和大舅母一起,装上王勃特意给小舅送的三箱大烟花,一行七人,挤在他家的那辆长安面包内,开始朝小舅家里赶。
去到小舅家的时候,小娘小姑爷,二娘二姑爷,大舅舅,三舅舅一家,连同几个表弟,表妹都已经到了。两位姑爷和三舅舅正围坐在院坝中央的一张方桌边喝茶聊天;小娘,二娘,连同小舅,外婆,则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弄着晚上的伙食;几位表弟表妹,则聚在一起,津津有味的听着在网吧上班的罗永豪“豪哥”讲述他在四方城里面的见闻。
王勃家里的面包车一到,所有人,不论是在厨房忙碌的,还是坐在桌边聊天,包括挤在一起听罗永豪舌灿莲花的几个小鬼,全都站了起来,走了过去,迎接王勃一家的“大驾”。
“勃儿,你们咋这么早就过来了哟?提前关门了嗦?”
“勃儿,萍萍,你们想喝啥子?我切给你倒!”
“王哥,姐姐,大嫂,二哥,二嫂,你们快坐哈!王哥,二哥,我给你们泡杯茶!”
“……”
随着自己父母,曾萍等人从车里先后冒出,眼前的亲人们开始热情的招呼。王勃也一脸灿烂,扯起嗓子,“外婆,张姑爷,罗姑爷,大舅,三舅,小舅,小娘,二娘,小舅母,永豪,小雨,天天……”一个不拉的喊将过去。由于曾家屋头从老到少二十几口人一下子都聚在了一起,你招呼我我招呼你,你喊我喝茶,我给你递烟,一时间,见面的场景那是混乱而又热闹。
自己的母亲一下车,就去厨房帮忙去了,干姐姐见了,也要跟去。几个娘娘舅母和外婆见了,便不让她这个“稀客”帮忙,让她只管闲着去耍,去外面的桌上跟王勃一起吃糖剥瓜子。王勃看到小小的厨房已经挤了太多帮忙的人,就把自己的干姐姐拉住,说:“萍姐,帮忙的人多着呢,咋就不去添乱了。我们等着吃现成吧。”
他如此一说,却是被曾萍好一阵白眼,将他的手一甩,还是朝厨房走去。
上一辈子,每次逢年过节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女人们理所当然是去厨房准备伙食;男人们则游手好闲的在外面翘个二郎,喝茶抽烟,吹牛聊天;小孩们则到处嘻哈打笑的疯跑疯耍。而王勃,初中过后,就不太愿意跟比自己小几岁,完全没什么共同语言的同辈们厮混了,通常都是跟家中的姑爷,舅舅们聚在一起,和他们吹牛打屁。由于王勃是所有小辈当中的大哥,而且学习成绩最好,给人的感觉也最成熟稳重,在所有娘娘舅舅们的眼中,一向就不怎么把他当小孩子看,也都愿意跟他摆谈。
这辈子,开创了偌大家业,让家里的经济条件在半年间就翻天覆地,令无数人目瞪口呆,连同带动了三个舅舅跟着一起富裕的他,勿用说,卜一下车,就成为了整个曾氏家族的绝对核心,不论是舅舅和姑爷,倒茶的倒茶,递板凳的递板凳,热情得不得了。上辈子,母亲娘家的所有人对他这个品学兼优,懂事听话,后面还考上了大学,成为了家里唯一一个大学生的大外甥,其实一直都是很客气,很热情。
然而现在,除了依旧的热情,王勃还感觉到了亲人们热情之中的,以前不曾有的一丝丝敬畏和讨好。
从外省打工回来不久的三舅舅曾凡梦最是积极,王勃刚一坐下,就忙不迭的向王勃打听他家现在的生意到底有多大,手底下有多少人,今年又赚了多少钱。四个舅舅中,只有他家目前跟王勃家没有什么关系。其余三个舅舅,不是米粉店的员工,就是店长,不是司机,就是米粉店的“供应商”。
即使面对亲人的询问,王勃也不可能实话实话,相当有保留的说了一些。
“三个店,四五十人,今年赚得有二三十万吧。不过赚的钱基本上都投入到新店里面去了,所以现在也没有啥子现钱得。”王勃淡淡的对三舅曾凡梦说。
然而,即便是被他掺了无数水分的假话,也引起了几个舅舅跟两个姑爷的震惊。
“半年就二三十万?那一年岂不是五六十万?我的妈!太吓人了!我种田恐怕种一辈子都种不出这么多钱!”最老实的大舅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虽然他老婆,也就是王勃的大舅母也在米粉店帮工,但是采购这一块是王勃的老汉儿王吉昌和干姐姐曾萍在负责,收银这块是其他模样周正的收银员在收,大舅母晁仲慧基本上都在后厨帮忙,所以尽管上了好几个月的班,对姐姐一家到底赚了多少钱,其实并不太清楚。现在已经当了店长的小舅母钟晓敏倒是大致清楚米粉店每天的营业额,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成本,但是按照“小吃店的利润对半扯”这句流传很广的传言,即使“曾嫂米粉”因为装修,员工工资,真材实料方面比其他小吃店高个百分之一二十,哪怕只有30的净利,算下来,那也是一个让人极度震撼的数字。
但是关于这点,钟晓敏最多也就跟自己的丈夫摆摆,其他人是不会说的。
“不错,非常不错!”听王勃说开业后的这大半年家里赚了二三十万,小姑爷张志平看王勃的眼神也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