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石引弓捂这肩头上渗出来的血,挤出来一些黑线。不得不停下来,让亲兵给处理伤口。这是涂了煤焦油的毒箭,如果不做处置,会象那些中箭的敌人一般,慢慢溃烂而死。
“这群老鼠。”
看着藏在咽喉中,绞杀成一团的人影,他恨恨的道。
好不容易打开梁府的缺口,冲杀进去,本以为势如破竹了,却陷入另一场更大的泥潭和混乱中,象迷宫一样七拐八弯的建筑,和不停冒出来发动决死袭击的少年亲事。
这群半大的小子比成年人还可怕,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伤痛和害怕,用身体硖这刀剑,也要多刺倒几个人。倚仗这建筑,神出鬼没,在你防备最少的地方,突然来这么几下,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那些亲兵,好容易抓住一个重伤垂死的少年,正待拷问时,却发现对方都被砍断手脚的身体下,居然压了个火罐,围拢在身边十几名亲随连闪避都不及,就当场变成十具大小不等的活火炬,若不是亲随用身体挡住了大部分火花,但他还是因为站的近也额角被燎了一下,直到现在火辣辣的直渗血水。
“这战事实在没得打了。”
突然身后传来的嘈杂声,一个尖嗓门格外突兀的道
“陛下宣喻。”
“又来了。”
他牵动伤口痛苦的呻吟一声,召集部曲退出废墟,对着来使的方向跪下。
“这群阉人就不能消停一些么。”
“他们喊的是什么。”
站在内府五层高的临时指挥台上,看着山呼海啸的外围,我皱起眉头说,心理有很不爽的感觉。
“还是那套,金吾军造反,袭击了宫城,还勾结内宫试图谋害陛下。要龙武军缴械自缚,让大人出去给个说法。”
“贼喊捉贼倒也不嫌辛苦啊。”
我心中更加肯定了。
“有新的诏书么。”
“好象有。而且不止一份,似乎好多人都接到了”
妈的,我再次确定是那群死太监搞的飞机,至少也是他们主导,或是推波助澜的幕后黑手,可以把圣旨当作大白菜一样到处批发的,也只有这群皇帝身边的内臣。
回顾这段时间来的总总,对方显然已经在着手布置了,光看同时受到袭击的地方,就知道这种调配,不是短时间能协调好的,对方居然有能力屏蔽我的主要信息渠道,或者说,用抛出来的各种事端,分散了我这个体系的关注力,用无数个看起来无关大局的偶然事件,串成一条暗中布置的线。
我布置在关键人物身边的那些眼线,反而成为信息误导的一部分,因为他们传回来的只是个微小的局部和片面,和难引起足够的重视。这已经不是仅仅那群太监就可以把持、操控的层次。
难道还是我低估了这全阉党的决心和魄力,在没有占足全面优势的情形下,也敢发动这么大手笔,几乎可以称为全面作战的行动,知道历史的我只记得他们在肃宗病危的时候,发动过一场伤亡微乎其微的宫廷政变,或者说,我顿时又想起另一个不详的可能,难道皇帝岳父出什么事了。
“再瞧瞧他们宣读些什么。”
我看了一眼拿着咫尺镜的洪飞基。
本来他不该在这里的,不过他居然会读唇和腹语术,天晓得一个牢头家庭里出来的讲古先生,会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做什么,不过既然是有用的人,就要充分发挥他的用处。
这家伙最初还很不上道,推三阻四的说什么,家里有牵挂,不肯去送死,又装疯买傻闹急病,直到程十力发誓如果他不乖乖合作,不用那些敌人动手,就把他小媳妇王芳园先x后o,先o后x,才老实消停。
“是侯爵,邑食千户。”
他撇了撇嘴巴
“先拿下此地者封侯,对方的犒赏又涨价了,老子就是个候,。这身价未免太不值钱了。起码要国公啊”
到了这一步,我反而平静下来,有心思调笑起来。一群和我一样灰头土脸的人跟着笑起来,既有彪悍沉容的亲军老兵,有稚气未脱的少年亲事,更有文质彬彬的僚属书办们,唯一的特点,就是被当风送过来大火飘落的灰烬,洒落的斑斑点点,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我现在身边的护卫力量已经初具规模,最早由程十力和他的山贼兄弟们组成的押衙亲兵,经过战场最残酷的汰练,死的死退的退,已经换成了全数有最经验丰富的百战老兵,每人都量身定做数套武装到牙齿,最精良的武器和具装,以备不同用途,每个人都有队正以上的级别,这也是他们的一种特殊荣誉。
作为我身前的盾牌,用自己血肉抵挡任何针对我的威胁,从一开始就烙刻在他们的骨子里,理论上在他们全部战死之前,是没有人能够靠近我半步的,他们的家眷全部安置在我的领地内,因此从来就不害怕受伤和死亡,他们也被称为龙鳞兵,所谓龙有逆鳞,犯而杀之的典故。
其次是刚刚成年的童子军和士官生衙前军,他们受过针对性的残酷训练,和类似军国注意洗脑的足够教育,年轻充满荣誉感,思想纯净而可塑性强,富有创造性和冒险精神,是防御体系内最积极主动的组成部分,是以暗中也被称为龙牙
然后就是由作为特色实验种子部队的,直属左右虞侯军七营,派来帐下听效的精锐队,象山字营的撼山队,林字营的山林队,火字营的冲锋队、风字营的暴风队,锋字营的陌刀队,锐字营的神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