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白云下面马儿跑
挥动鞭儿响四方
百鸟齐飞翔。”
难得是一个晴明的日子,已经枯黄发白的草丛中,传来有些变调的歌声,一群骑马批铠卫士,正站的远远的围绕某个半径进行警戒。任何接近的这个范围的,都会被刀和弓箭驱赶出去。
“大人心情很好啊。”
一场幕天席地的欢愉之后,被滚平压倒的草窠里,肉光光的小慕容像一只八爪鱼一般,依旧缠腻的人全身发软。
不知道为什么小慕容从头到尾就不肯象阿蛮他们那样用里字什么的亲密称呼我,而是下属称呼上司一样的“大人”,哪怕在床第上也一样,再加上她经常汇报工作时找我亲热,倒有几分办公室禁忌的情调。
“那是当然。现世报啊,现在回纥人要看我的脸色。”
我如是说道,心中却有一种大吼发泄过后的长叹。
终于能够做主角了,自从来回纥后,处于客场的不利局势,一直被人当成配角,只能随波逐流跑龙套,跟班无故死了一票,现在终于有心情高歌嚎上几声。
随着对决合胡禄的内战正酣,不但是回纥可汗的使者莫贺达干,还有来自拔悉蜜和拔古野部的密使,事实上砸牟羽可汗重新现身后,还继续有人来富贵城的报道,甚至还有人请求内附,虽然主要是那些小部首领。
作为庆祝,本来出来想玩马战,可惜我的骑术太差,没法一心两用,没骑几下就激动过度,被颠了下来滚做一团,变成实地的野战肉搏。
“听说大人给自己看重的女人,都会创作一首曲子,沅夫人那几首已经脍炙人口的传唱一方了。”
小慕容,却是哧哧笑着,轻轻帮我把头把长发上的草屑抖下来,动作间波澜荡漾,又让我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能不能再给我唱一曲。”
“好说”
我不暇思索的即性唱了起来。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他的帐前,都要留恋的回头张望。”
她负载我胸口静静的听我唱完这曲《在那遥远的地方》,眼帘闭合却没有声音,我干脆又唱起了《康定情歌》,算是比较接近她故乡的风格。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儿。”
“谢谢。至少可以安慰自己,我在大人心中,也有了那么一席之地了。”
象乖巧的猫儿一样在我胸口假寐的小慕容,突然睁开眼口气幽幽的说。
“还在青唐老家的时候,我倒是真的梦想过,一个骑着骏马的少年豪杰,亲自上门来歌咏衷情。说不定就丢下一切和他走了”
“我倒忘了,慕容家也是马上健儿的本色。应该会有人。”
说道这里,我却被她在胸口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留下一个牙印,顿时住口,心想,这是时代的女人个个有有猫科动物的潜质么,小丫头如此,阿蛮如此,萧雪姿、李昔悦也如此。
“不要他长得多么好看,也不要他多么的强壮勇猛,只要他真心对我好了。我跟他放羊牧马到处走,生一大堆的孩子。”
她突然语气变得有些自嘲。
“慕容家,一个世代用复国梦想逼迫自己的大族,对一个庶出,又有姿色的女子,意味着什么,你知道么。”
“难道这是你的自污手段?。实在有够骇世惊俗的”
我忽然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什么。
“自污不自污,有些东西时间长了,也就真假不分了。”
她似乎没有辩解的意思,却有些疲倦的软弱的抱住我。
我心中嘿然,难怪只有察事厅那群太监肯要你。现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敢要你了。
“容若,再抱我一次好么。”
回来的时候,小慕容已经恢复那种邈然大多数雄性生物的自信和干练,仿佛最后那片刻若软和温存,只是个幻觉。
看着墙头被搭起箭楼和望台,街道被清理成线条分明的纵横,整然有序的,焕然一新的富贵城,和那些一切都轻车熟路的截图巡查的唐军士兵,仿佛他们才是这座草原城市真正的主人,
其实这大多数是参军团日常假想敌演练的成果,我的参军团中既有现役,也有在学,甚至还有外聘的,其中不乏两学里最不安分,最异想天开的家伙,再加上我时不时的发散性突发奇想的影响,他们也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利用内部资源,反复推演一些旁人看起来很不着调的东西,如果不是实在犯忌讳被我严令限制,他们连长安和洛阳大内的攻防战略,也搞出好几份来。
关于草原上重要据点——富贵城攻略设想,其实是他们众多实现几率很小的闲余作业草案之一,只是因为我来草原后,才作为备选加入诸多应急预案中备选的一环。没想到还真有派上用场的机会。
我并没有回到可汗的行宫,那里有大堆人正吵的热闹,而是来到军营中。
“有什么新的消息么。”
我才坐下,敌刺队送来这一连串事态的后续通告来,
根据混在回纥军队里的眼线报告,回纥可汗的平乱,似乎并不算怎么顺利,虽然连连击败合胡禄的军队,但是却未能歼灭其主力,外姓十一支大姓中,浑部和契必部已经旗帜鲜明的站在可汗的对立面上,而构成回纥的内九族里,至少也有三族态度暧昧,以路途遥远准备不足为由,拒绝可汗的征招,连象征性的附离子,都不愿意派出。
至于最积极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