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事的街邻悄悄转身出去,讨了一会拿了一面铜镜递给那道士,笑道:“城陛庙的道长,你先不要自封功劳了,还是先把自己的尊容看过一遍再说。”
那道士之前只是从只言片语里多少有点醒悟,却还不知晓自己面色变黑的缘故,因此疑惑地接过铜镜,对着自己的脸一照,不觉吓了一大跳,一骨碌跳下靠椅,左盼右顾,突然大嚷道:“大家快来!大家快来!刚才的那个妖人居然还躲在铜镜中间呢!”只是这一句话,却是惹得吴建国也忍不住笑得弯腰屈背,指着那送镜的街邻,半晌说不出话来。
话说那道士得知事情真相后,竟索性厚着一张面皮,也不管别人如何讥讽他,一直等得酬劳到手,方才趔趔趄趄的道谢而去。
这边众人讥笑那道士慢慢散去暂且不提,且说吴建国夹妇见那寄托了极大希望的道士竟也是这样一个虚假货色,两人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助,正待回房照看自己的儿子,就听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道:“有因必有果,有果乃有因,因果有循环,循环了因果。”
正要转身的二人一听,顿觉话理精妙,不觉双双回过头来,只见自家院中的洋槐树下,一名腰悬葫芦的年轻道人背靠洋槐,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庸懒神色,就那么有意意地看着自己夫妻俩。
初春的阳光映射在那道士朴实的脸颊上,竟隐隐有一丝宝光溢出,他身上穿的粗布道袍,可能是由于时间太久又或洗涤过度的缘故,已有些灰白,那头上的长发也不盘结,就那么随意地用根草绳束在脑后,整个人一副放荡不羁的洒脱之相。
夫妻俩打量了那道人半饷,眼里不由同时闪过一丝不快的神色。
由于有了先前道士驱邪的一幕,吴建国对眼前这邋遢的道人便有了一种鄙视的感觉,当下强自压下心里的不快,问道:“请问道长在哪处道观,到我家有什么事?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请自便,我现在没心情行善布德!”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才走没几步,就又听那道人的声音响起:“祸福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拒僧拒道莫拒因果,误人误己莫误安平!”
吴建国这时正在气头上,听了这话”就以为是讥讽他,也不多加思考”回过身来就要训斥那道人几句,还没开口,早被那王素芳用眼神制止,就听王素芳道:“不知道长怎么称呼,我刚才听道长的口气,好像是专为什么事才来到我们家的!如果道长真有什么需要,就请明说!”
那道人听了王素芳的话,塌塌眼,笑道:“还是夫人明理……青山不管人间事,绿水何曾说是非?贫道化外之人”道号,青阳子”正如夫人所说,贫道今天到你家确实是有事而来……不然我又何必跑到这红尘之中平添这许多是非呢?有道是,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我看你那孩子被妖气附体恐怕已经有些时日了!如果此时不及时施救,等到时辰一过,纵是有神仙下凡怕也是有回天之力了……”
这道人正是李玄”自离开张小龙后,对于整个神国的发展趋势他已经有所明悟,对于这里的一切也有种特殊的感应。这种感觉说来很玄、很模糊,但却又是很真切地存在于他闭目冥思之际。不过,李玄却是很纳闷,因为还有一种危险的预感,时常令他心潮不定。所谓能知过去未来之事,亦不过道家有相生相之理,即从已“哼”的不同结果,而能够看到“”结果之前,其理至简,但要达到运化自如却又不知要下多少苦功又或机缘巧合得悟那冥冥一点玄妙天机,总之是玄之又玄,乃意会之学。
闲话少提,再说李玄一番话语平淡道来,有丝毫情绪,但听在吴建国夫妻俩耳里却有如晴空霹雳,直把两人说得呆立在原地,过了片刻,才见吴建国猛地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李玄身前,长恭到地,说:“青阳道长,请你看在我为人父母,爱子心切的份上,原谅我刚才的鲁莽。”说着,又深深行了一礼,王素芳这时也过来行礼。
“不妨不妨!两位不必如此多礼,你们的心情贫道理解。”李玄说着也站起身来还了一礼。
等李玄站起,吴建国不禁对眼前这高大道人的评价又多几分,雄健中不失飘逸,散漫中又有那出尘之姿;当下也不再绕弯,便问道:,“既然道长已经知道了我儿子的病因,不知道有没有对症施救的方法?”言语之中,还是掩藏不住一丝试探的意味。
试问天下父母心,谁家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当作试验品来折腾。
李玄听罢,也不答话,左右看了看,便自走到一颗盛开的桃树旁,伸手从那矮枝上摘下一枚青桃,拿在手里吹了口气,丢在地上。
在吴建国夫妇不解的目光中,只见那地上的青桃竟慢慢从中间裂为两瓣,露出一粒尚未完全成熟的胡核。那桃核轻轻跳动了一下,顿时,一股能让人清晰感觉到的蓬勃生机从那小小的核胡里散发开来,不一刻,竟从那核胡上长出一颗嫩白的芽苗儿来,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吴建国夫妻永生难忘的了。
那嫩芽起先还不紧不慢地扭动着它娇嫩的芽干,不一会,便有条条根须从那胡核底部长出,蔓过地面,宛如有灵性一般,直往那颗母树生长的一方土壤延伸,这时,枝叶也开始冒出,其生长速度也明显加快,才几个呼吸,便长得有一人多高,并且还在不停往上窜,直到长与那颗母树一般高才停止下来,这时再看去,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