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携手而去,杨楚若又追上几步,踌躇道,“叶大哥,你们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还有我姐姐,我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问题困扰在她心中很久了,她一直都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何事,为什么……为什么……杨家满门都会被灭。
叶鸿没有回头,而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淡声道,“我只是我,只是一个喜欢弹琴的浪子。当年的事,无论真相是什么,都已经过去了,追究再多,他们也回不来了。至于你姐姐……她是一个很好很美的奇女子,才华横溢,善良仗义,有一颗慈悲菩萨之心,世间再美的词语都无法形容她的好。”
杨楚若紧紧握着令牌,剪水的眸子里有着深深的伤痛。
“若是她们都在的话,最大的愿望,想必也是希望你能够过得幸福。我不阻止你报仇,不代表赞同,即便报了仇又能如何?死去的人能回来?你父母兄姐都是忠肝义胆之人,无论何时都把百姓放在第一位,待你报仇时,你可曾想过,第一个遭殃的,便是你父母兄姐曾经誓死保护的百姓。”叶鸿言归于此,若是她不能听进去的话,他也没有法子。
同样背负满门血债,那种痛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是没有想过报仇,只是这个仇一旦报了,那必是生灵涂炭。南宫家还有杨家死去的先人,即便死含冤而死,也不会希望发生那么悲惨的一幕。
“在宫里,凡事多留个心眼。”叶鸿终归不舍得杨楚若,一双淡漠的眼里,有一缕晶莹在闪烁着,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次一别,怕是生死两难见了。
“嗯,你们也是,时辰不早了,你们赶紧走吧,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杨楚若笑了笑,握紧令牌,好似握着无价之宝。
但凡只要是家人留下的东西,于她而言,便是最珍贵的。
令牌……是第几个哥哥留下的呢?三哥?还是七哥?
“苏姐姐,我们走了,你要多保重,若是可以的话,多陪陪玉秀妹妹,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任何被困在皇宫的人,都是可怜的人。
“好。”杨楚若笑道,目送他们离开,看着他们眼带留恋的看着她,心里忽然一阵酸楚。
乔书棋与叶鸿始终手牵着手,十指交缠,一抹雪白,一抹鹅黄,两抹身影皆是那么出尘脱俗,淡雅无双,好似最佳的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知道是不是她们此时心里都有一抹淡然,连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带着一抹温暖。
清风吹过,吹得竹林簌簌作响,仿佛在给他们伴最美的奏乐。
良久,直至远远离开杨楚若的时候,乔书棋才柔柔道,“叶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苏姐姐?那些人,要杀的其实是我们,对吗?你带着我走,其实是不想连累苏姐姐。”
叶鸿顿住脚步,握紧她的手,抚向她耳后的发丝,笑容中带着一抹苦涩,“我害怕了?”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又不要我了……
“今天,只怕我们都难以为离开这片竹林了。”叶鸿望着远处,听着风声呼啸呼啸,夹杂着杀气,滚滚而来,眼中没有害怕,只有淡然。还有一抹心疼。
心疼书棋要跟着他受苦。
“那些人,不是为了护我们离开,才会……”怎么又会反过来杀她们呢?乔书棋一阵不解。
“也许那批杀手,最初的目地是为了护我们离开,可是现在……风向变了,味道也变了。”叶鸿喃喃自语。
风向变了?味道也变了……
乔书棋细细品味,忽然明白了什么,将身子依偎在叶鸿怀里,笑得一脸幸福,“我们两个,能够多在一刻,便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如果真的离不开,葬身这片竹林又能怎么样,这里,青山绿水,又有翠竹竹环绕,可不正是我们渴望的隐世居地吗?”
叶鸿摸了摸她的发丝,眼里痛楚一闪而过,目光紧紧定格远方一座陡峭的悬崖上。
“叶大哥,你能跟我说说,你跟苏姐姐是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你对她那么照顾?不惜以命相救。”
“曾经,我有好几个肝胆相照,生死相许的兄弟,但他们都很不幸的死了,留下她一个妹妹活在人世,故友之妹,定然要舍生照顾。”叶鸿清冷的眼里一黯,似乎极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只是一句话概括过去。
乔书棋抚向他紧皱的眉,眼里一片心疼。
肝胆相照,生死相许的兄弟……认识这么久,她连他一个朋友都不认识。
可她满足了,她也不想提起他的伤心事,只要他们两个生生世世在一起。
“他们快来了。”叶鸿搂着乔书棋,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淡淡道。
乔书棋仿未听到,只是紧紧搂着叶鸿,眼里一片坦然。
“书棋,你记住,苏沁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亲人,若是……若是你活着,务必帮我好好照顾她,她过得已经非常非常苦了。”
乔书棋心里咯噔一下,猛然抬头,眼里一片不可置信,“叶大哥,你说什么?你难道又想……”又想抛弃她吗?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两个都活着,你便把苏沁当作亲姐妹,好生待她
,好生待她,除了你,她是我在这个世间,唯一放不下的人。”叶鸿刮了刮她的鼻子,与十指交缠,一步步往悬崖方向走去,看着万丈悬崖下的百般风景,清风吹来,吹起她们猎猎长